看來馮建國說的沒錯,這地方只招待熟客。
宋余杭抬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招牌:“多少錢才能進去?”
那青年打量著她,見她穿著普普通通,身上也沒有名貴飾品,甚至因為發絲凌亂,夾克敞開穿著,作戰靴的鞋帶也散了開來,渾身上下寫滿了“落拓”兩個字。
一看就是窮鬼,男青年眼底浮出了一絲鄙夷。
“十萬先辦卡,進去還有最低消費。”
宋余杭本以為撐死了也就五千,誰知道拋出來一個天文數字。
這他媽的是娛樂會所還是黑店啊。
她手插著兜,摸到了警官證,又松了開來。
算了,不能打草驚蛇。
“我就進去找個人應該用不著這么多錢吧。”
她本意是試探,誰知道對方聽見她說要找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那男青年一個眼風瞥過去,門口的另外幾個保鏢不著痕跡把她圍在了中間。
“不消費的話,抱歉,請回吧。”
宋余杭悻悻往回走,那幾個男青年散了開來,她往后瞥一眼,突然轉身,搡開那個和她說話的男人,抬腳徑直往里沖。
還沒等摸到門檻,雙拳難敵四手,就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扔了出來。
宋余杭躺在大街上,過往車輛鳴笛,她捂著肩膀一瘸一拐爬了起來,走到馬路對面,看見有便利店去買了一包煙和白酒。
煙是林厭慣常抽的萬寶路。
宋余杭哆哆嗦嗦紅著眼眶點上,嘗到她的味道就能讓自己感到一絲溫暖。
她沿著墻根走,一邊走一邊掉眼淚,很快就摸到了夜總會的后門。
照樣有幾個人在守著,神情不善地看著她。
她灌了一口白酒,抹抹唇,又倒回來摸著圍墻,盤算著能不能翻過去。
路邊巡邏車上的民警看著她,警燈閃爍。
宋余杭唇角扯起一個諷笑,手從墻上松開,拎著一個酒瓶跌跌撞撞往前走。
警車跟了她幾百米,見沒有什么異常舉動才離開。
她就這么揣著一包煙,拎著一瓶酒,渾渾噩噩往前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她慣常打拳的體育館。
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工作日的晚上沒什么人,場館里只開著一盞昏暗的壁燈。
宋余杭爬上擂臺,跌跌撞撞翻了過去,白酒撒了她一身,她也不在意,三兩口喝完瓶里剩下的,把瓶子往地下一扔。
眼里只有那個晃蕩的沙袋,她爬了起來,抄起拳頭就撲了上去,又打又踢,從喉嚨深處了發出了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