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目光移到李輔明身上,對他說道:“李總兵、姜副將,請二位率軍前往陳留駐扎,以防備往東繞過我?guī)煟苯颖鄙蠂ч_封。”
“喏……喏!”
他們明顯沒有勇毅軍各將那般的默契,接令時不能做到異口同聲。
“據(jù)探報,陳留城墻已被李賊給扒了,然磚石皆在,你們到了那里后,立刻組織百姓修城,可拆除一些無人居住的屋舍,取大木以助修墻。
至于駐營,你二人不可建營在一處,李輔明駐在城內(nèi),姜名武則堵在城北四里外的官道上筑營,如遇賊寇攻打,你們可互為犄角,協(xié)力防守,并派快騎回報于我。”
“是。”
“現(xiàn)在林芳平、徐進(jìn)勇正率羽林、虎衛(wèi)兩營精騎,在那邊搜索賊軍,你們進(jìn)軍之時,當(dāng)無大礙,但也不可掉以輕心,仍需按戰(zhàn)時條例進(jìn)兵,早早筑營,以防不測。”
“是,請爵帥放心,我等必會小心謹(jǐn)慎。”
張誠不再理他們,轉(zhuǎn)頭看向王樸,對他道:“王總兵,你部前往開封城南的馬頭莊駐扎,隨時支援陳留。”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是。王樸得令。”
“爵帥,李總兵和王總兵營中銃炮不足,如遇大股賊寇強攻硬打,恐不好防守,您看是不是咱的朱雀營同李總兵換一下可好?”
張誠瞪了一眼張廣達(dá),道:“就算賊寇大股強攻,堅守一二日,還是不難的,到時自會派你朱雀營的騎兵出戰(zhàn),你又何苦同李總兵爭搶。”
他說完又將目光看向劉承祖,道:“承祖,你代我寫一封書子給李際遇,調(diào)他所部兵馬,由陳橋過黃河,往陳留方向進(jìn)兵。”
“是。”
永寧伯又掃視了一遍諸官將,神色凝重地說道:“諸位,李賊如今人多勢眾,且在擊敗傅宗龍、汪喬年后,更收降了許多陜軍邊兵,其實力已今非昔比,這也正是他能縱橫中州,攻州破府,而無人能治之根本所在。
而今,賊寇處在士氣正盛,兵鋒正利之時,我們并不畏懼,卻也不好與之硬碰,白白損傷我忠誠銳士,所以本伯才趁著水坡集未潰之際,急急南下,為的就是搶筑堅固營防出來,如此即可變攻為守。
先讓賊寇上來攻我,使其撞個頭破血流,借此消耗賊寇士氣,磨掉其銳氣,待得賊寇銳氣喪盡之時,便是我等‘攻守易勢’之刻!”
張誠神情略顯激動地高聲喝道:“等到了那時,賊人糧盡軍疲,士氣低沉,就將是我等反擊之時,用一句話講便是‘賊可來,我亦可往矣’!”
“好。”
張福臻“啪”的一掌擊在案上,贊道:“好一個‘賊可來,我亦可往’!”
不過也有一些不同的意見,方正化就在用尖細(xì)的嗓音質(zhì)疑著張誠:“永寧伯說得真好,可這般打法,是否過于耗時費力,一旦與賊人成相持局面,不知又要耗費朝廷多少錢糧,這一點永寧伯想過了沒有呢?”
張誠聞言一愣,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聽到過質(zhì)疑和批評之聲,這使得他有了一種“老子永遠(yuǎn)正確”的感覺,然今日聽了方正化對自己質(zhì)疑的話后,他突然間想起一句話——“批評與自我批評”!
不過張誠也深知,這個時代的人還無法接受“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事,因為這樣子有損于個人威望,而且以他如今的地位也沒有人敢于批評他!
君不見,有哪個人敢于批評皇帝?
就算是前代皇帝都不可以,如果是前朝的皇帝或許還算勉強,但也不能批評的過于狠辣,以免有影射當(dāng)今皇上的嫌疑。
所以,歷朝歷代都只有皇帝自己發(fā)“罪己詔”,而不見有多少批評皇帝的臣子!
不過即使如此,張誠還是在心底暗暗記下了“批評與自我批評”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