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這不對勁啊,他們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愿意說?!贝髮殙旱吐曇粽f道,語氣中滿是郁悶,“咱們這慰問品豈不是白送了?”
洛玄搖了搖頭,眼神依舊堅定:“別急,他們越是隱瞞,就說明當年的事情不簡單。我們再去別家問問,總會有人愿意開口的?!?/p>
接下來的時間里,洛玄和大寶挨家挨戶地走訪。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老舊的磚瓦房,很多屋頂都已經(jīng)塌陷,墻壁上布滿了裂縫,院子里長滿了雜草。
每到一戶人家,他們都會先送上慰問品,然后小心翼翼地打探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但得到的答復卻如出一轍。老人們要么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記得,要么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匆匆將他們打發(fā)走。
有一次,他們走進一戶院子,院子里的石磨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墻角堆著一些干枯的柴火。一位老太太正坐在屋檐下縫補衣服,看到他們進來,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計,眼神茫然地看著他們。
洛玄送上慰問品,溫和地詢問當年的事情,老太太只是不停地搖頭,嘴里喃喃地說著:“別問了,別問了,會惹麻煩的?!闭f完,就起身走進了屋里,關上了房門,任憑他們怎么敲門,都再也沒有回應。
一連走訪了十幾家,洛玄和大寶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余暉灑在荒涼的村子里,更添了幾分落寞。大寶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他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喘著粗氣說道:“玄哥,我看算了吧,這些老人根本就不愿意說,咱們再問下去也沒用?!?/p>
洛玄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心中也不禁焦躁起來。他已經(jīng)尋找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李家村這個線索,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母親臨終前那含恨的眼神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攥了攥拳頭,沉聲道:“不行,我們還有最后一家沒去,無論如何都要試試?!?/p>
根據(jù)村口老人的指引,村子最深處還有一戶人家。洛玄和大寶打起精神,朝著最后一戶人家走去。那是一座孤零零的院落,坐落在一片竹林旁邊。院子的圍墻是用泥土砌成的,有些地方已經(jīng)坍塌,門口的木門也破舊不堪,上面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
“沒人在家嗎?”大寶走上前,推了推木門,木門發(fā)出“吱呀”的響聲。
洛玄環(huán)顧四周,說道:“再敲敲門試試。”
大寶用力敲了敲木門,喊道:“有人在家嗎?我們是來關愛留守老人的志愿者?!?/p>
院子里沒有任何回應。洛玄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疑惑。他走上前,輕輕一推,沒想到木門竟然開了——原來鐵鎖只是虛掛著。“我們進去看看吧,說不定主人只是出去串門了?!?/p>
兩人推門走進院子,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眼前一亮,瞬間忘記了之前的疲憊與郁悶。
與村子里其他破敗的院落不同,這個小院雖然外表看著簡陋,但內(nèi)里卻別有洞天。院子中央鋪著整齊的青石板,石板縫隙間種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五顏六色的,開得正艷。
院子的角落里種滿了各種花木,月季、牡丹、梔子花……郁郁蔥蔥,生機勃勃。一架葡萄藤沿著院墻蜿蜒而上,濃密的枝葉遮擋住了午后的陽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院子里還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石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紫砂壺和幾個茶杯,顯然主人經(jīng)常在這里休憩。
“哇,玄哥,這院子也太漂亮了吧!”大寶驚嘆道,“跟村里其他地方簡直是兩個世界。”
洛玄也是滿心好奇,他仔細觀察著院子里的布置。這些花木修剪得整整齊齊,顯然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而且從院子里的陳設來看,主人的品味不俗,絕對不像是那些留守的老人。難道村子里還有這樣一位有閑情逸致的人?
就在兩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院子的側(c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素雅的棉麻連衣裙,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臉上沒有施任何粉黛,但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吹皆鹤永锏穆逍痛髮?,女人頓時嚇了一跳,手里的菜籃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散落一地。
“你們是誰?!”
女人警惕地后退一步,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大聲質(zhì)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洛玄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您好,您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調(diào)研農(nóng)村老人獨居情況的調(diào)查員,路過這里,看到院子門開著,就進來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