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紅的手掌緊緊捧著手里冒著熱氣的茶盞,心里卻在忐忑的想,待會兒該怎么與沈肆開口。
他該是沒有空閑聽她客氣的說從前的那些寒暄的,他大抵也早忘了。
或許自己應該直接求他。
明明沒有見他時,她只想著該怎么能見到他,如今即將要見到了,她卻緊張得心里如一團亂麻,沒有頭緒,甚至連如何開口都是緊張的。
是的,她依舊還是有些怕他的。
怕他的冷。
思緒被從里頭出來傳話的人打斷,那人說沈肆讓她進去,她緊張的指尖捏緊,才往里頭走去。
沈肆靜靜看著屏風上頭那映出來的身形。
半透明的屏風,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清晰看到,還聽到她細細的幾聲咳。
他看到她在要穿過屏風進來的時候又頓住,再往前走。
他收回目光,等著她踏入他的領地。
并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季含漪進來時,屋內唯有沈肆高坐在案后,他手中拿著毛筆,銀色綢衣襯的他面容高華又冷清。
他未看她一眼,好似是百忙中見她一面。
也許是的,他似乎向來如高懸的寒月,不食人間煙火,不理會身邊的喜怒哀樂。
她指尖掀開帷帽白紗搭在帽檐上,駐足在原地,垂著眼眸,姿態卑微小心的開口:“我表哥入了北鎮撫司,生死未知。”
“他在國子監課業出色,明年考成合格便能授官了,這回的事情是洵表哥的錯,但情沈大人幫他一回。
季含漪說完,跪地俯首,又低聲道:“玉佩今夜交還與沈大人,往后再不叨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