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大驚,兇相畢露,同時忍不住又向鄭九的藏身處望了一眼。
嗖!
弓弦聲響起,一支利箭飛向高空,可惜與那只海東青差了些距離。
訓練有素的荒漠之鷹,眨眼遠去。
一名青袍男子收了弓弩,暗叫可惜,換上了趁手的短柄狼牙棒。
四個人不再留手,一起撲向胡將。
胡人搏擊,雖然缺乏精妙的招式,卻以力量和速度見長,以死相搏下,叮叮當當的如同打鐵一般,另有一番精彩。
尤其叫做阿克昌的灰衣人,步伐輕靈四下游走,長刀舞的密不透風,抽冷子就會猛捅對手一刀,他居然會中原的外家刀法。
戰不多時,便聞聽嗷的一聲怪叫……
一名持棍者被胡將的闊刀砍中臂膀,整條膀子都被卸了下來,鮮血狂噴,此人疼的扔了棍子在地上打滾。
但與此同時,胡將也挨了阿克昌一刀,后背被劃出一個大口子。
鄭九看了此處便暗暗叫苦,這幾人隨便拎出一個就夠他喝一壺的,何況還有一個沒出手,卻深藏不露的黑袍人?
看來待下去斷無僥幸之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想到這里,鄭九的身體便緩緩的向樹干的另一側滑去,這棵胡楊木有兩人合抱那般粗,從樹后面跑總要多一分機會。
可未料想,偏在此刻忽聞林外馬蹄聲轟鳴,是馬隊。
鄭九粗略判斷,馬隊至少有一二十號人,來的方向正是胡將和黑袍人入林的方向。
只能往反方向跑。
鄭九跳下大樹,撒腿往林子深處狂奔。
“既然來了,如何這般急著走?”
一道聲音如蚊蟲哼哼般飄進了鄭九的耳朵里,他不敢回頭張望,稍有分心,便可能失去那一分潛在的活命機會。
至于聲音的主人是誰,鄭九更沒空去想,一聲口哨穿透密林。
黑馬不夠意思,為了躲清閑自己快活,到現在都沒見個鬼影,鄭九不得不分神召喚。
“小哥是那彥部落的?”
然而那聲音如蛆附骨,就在耳邊。
“不對,你不是那彥部的,氣味很像漢人……”
鄭九雖想強力穩住心神,卻依然被搞得心緒煩亂,它似乎有一種特別得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