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默聲自是來者不拒,有酒有肉,可能還有戲看,當然是好的。
但是他對身邊多出來一個趙家人還是頗為忌憚,鄭九心大,他現在是個廢人,絕對要小心謹慎,
沒搞清楚鄭九為什么非要救這女子,救了也就罷了,還非要帶在身邊?難道真是貪圖對方美色?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老馮豈不成了礙人好事的多余貨色?
“韋馱門是不是釋教的門下?”鄭九還真的心大,悶著吃喝無聊,不如說說話,聊幾句,端起酒碗遙遙沖馮默聲意思一下,一干而凈。
“那是以前,韋馱門的確是佛門弟子開創,后來分成了兩派,一派承襲韋馱門正統,被視為佛門正宗,另一派由一位天才的俗家弟子所創,離經叛道走邪路,與正統漸行漸遠,被稱為新一派,后在云山離火門的扶持下,不斷的擠兌正統派,逐漸在晉國做大。”
“原來如此,你說咱們惹了韋馱門,會不會招來云山修士的報復?”鄭九再端起一碗酒,又是一干而凈。
可是這句話不但讓馮默聲的面色難看、憂心忡忡,也招來了那少女的冷笑譏諷。
“還不至于吧,那些小魚小蝦的還不值得讓修士出手……”馮默聲咽了口唾沫,碗中的美酒似乎也喝不下去了。
“不見得,修士自然不會替普通的小角色出頭,可若是被殺的那些人里有大魚呢?”
鄭九說著話伸出臂膀攤開手掌,手心里是一枚金光閃閃的韋陀杵徽標,雕琢的非常精美,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韋陀杵是韋馱菩薩降妖伏魔的武器,其外形有點像戰陣中的兵器金锏,前端略尖一些,但整體要比金锏粗壯,而且手柄更厚實,上面鑲嵌著一顆色澤十分絢爛的寶石。
馮默聲倒吸一口冷氣,暗道這是韋馱門新一派核心人員的信物,怎會在鄭九手里?
回想之前,鄭九一口氣殺掉的那十幾個人中,武道修為最高的是一名青衣男子,此人外罩裘皮坎肩,在那幫人中算是個貴人,也不過是個天級宗師,這點能耐哪里算是核心人物?
啊呦不對!
那青衣男子固然沒啥大本事,可是他的爹或者祖宗萬一是韋馱門的高人,那就惹下大麻煩了……
想到此處,馮默聲猛然看向鄭九,鄭九卻已經笑嘻嘻的把那枚金色徽標給收了起來,正在給自己倒酒。
三年未見,簡直變成了個小瘋子!
馮默聲心中叫苦不迭,若是單單得罪了韋馱門,只要能逃出魏國和晉國的勢力范圍就好,可若是修士出面,你逃都逃不掉。
“趙家小姐,你不地道。”鄭九端著酒碗慢慢小口地喝著,話鋒卻指向了少女。
“人是你殺的,因何說我不地道?”少女反唇相譏。
“事情卻因你而起。”
“那又怎樣?”
“也是。”鄭九點點頭,放下酒碗后緩緩開口道,“趙家九房,你們這一輩一共三個女子,趙永樂、趙永蘭、趙永玥,你是哪一位?”
此話一出,少女勃然變色,腳尖一挑,一捧黃土撲面,少女已經跳起來奪路而逃。
她蓄積氣力已久,若不是鄭九拿話試她,她或許還會等下去,等一個最好的時機,能親手宰了眼前這個淫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