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在前面緩行,鄭九只能亦步亦趨,心中忐忑。
前方有破空之聲,緊接著一股臭氣隨風(fēng)而至,砰的一聲,趙阿大落地,聽聞李不二的傷情大有轉(zhuǎn)機,便迫不及待的趕來。
“啊呦,門主可大好啦?”趙阿大一貫大大咧咧,能主動跟方曉打聲招呼已是極為難得。
“還好。”方曉隨口應(yīng)了一聲,并不停步。
轟隆又是一聲,是王自七,他更懶,都懶得招呼方曉,反而對鄭九喜愛有加,“哎呀,小師侄,終于見到你師父了,那你可要好好嘮嘮哈。”
“王師兄莫要妄言,他不是我徒弟。”方曉被氣的七竅冒煙,再也忍不住發(fā)飆了。
“啥?你在說什么昏話?”不僅王自七一愣,連趙阿大都大感意外。
“李不二傷勢大有好轉(zhuǎn),你們忙自己的事。”方曉說完便加快腳步轉(zhuǎn)進了前方的山坳中。
“這是個什么情況?”王自七問鄭九。
“呃……容后再解釋。”鄭九自是難以回答,隨口應(yīng)了一句便疾步去追方曉。
一片樹林前,方曉停下了腳步,并不轉(zhuǎn)身,鄭九也只得停步。
“三件事。”方曉仰望蒼穹。
鄭九端正站姿,洗耳恭聽。
“其一,前日里你在落日峰渡劫,小小年紀破了元嬰境,很不錯,但在渡劫過程中,我觀你氣息雜亂,體內(nèi)筋脈多有滯澀,學(xué)的太駁雜了,武道、道門清氣,甚至還在練我萃華宗的飛劍,切記貪多嚼不爛,你要引起足夠重視。”
“是。”鄭九恭恭敬敬的回答,他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其二,我聽說你在韓國境內(nèi)統(tǒng)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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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方曉突然怒罵,“大好的時光不用在該用的地方,摻和凡間的屁事,如何問道長生?”
“鄭九只是覺得列國亂戰(zhàn),人間疾苦……”
“沒有本事,你管得了那么多么?!”方曉厲聲再罵。
“……若是等有了本事再去管,鄭九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犟種!”方曉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喘了大半天粗氣,這才調(diào)整好情緒,“就算你要管,難道不知道分個輕重緩急?”
“是鄭九糊涂。”
“你不糊涂,你比誰都精,白家的渡陰之路就這么放手了?地府白下了?我平生最恨人做事做一半,三心二意。”
“此事一直在鄭九心中,但時機尚不成熟,鄭九上次下地府發(fā)現(xiàn)……”
“這番話不用跟我說,我只是提醒你,發(fā)你的大善心之前,也要掂量一番自身的能力,還有事情輕重緩急。”
“是。”鄭九渾身的冷汗已經(jīng)冒了好幾遍,既要承受方曉控制不住的重重威壓,又感覺對方指出的問題很尖銳,至少自己之前很少考慮過,剛才的回答有些狡辯了。
“其三,從今日起,不要再與葉知秋他們師侄師伯相稱,也不要再贈我宗靈石,救治李不二,萃華宗承你一份人情,現(xiàn)在還不了,日后也會還,我與你本就只有個師徒名分,并無師徒之實,現(xiàn)在說清楚,你我的緣分便盡了。”
方曉話音落下,人已飄然而去,沒有給鄭九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