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修行界種種奇怪的反應不同,鄭九自立為王在列國根本不叫什么事兒,除了魏主之外,幾乎沒有反應。
這種自封的草頭王,在眼下的列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都在占山為王,從五年前第一場大瘟疫開始,列國便災禍不斷,人禍也跟著搗亂,實在民不聊生,各地的流民草寇便糾集在一起,打家劫舍,據嘯山林。
勢力大的甚至攻打過縣城郡府,僥幸占得一城數縣得便開始自立為王,與鄭九現在的樣子沒什么不同。
但列國的每一位君主都沒把這些草頭王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幾只螞蚱,蹦跶幾天就蹬腿了。
事實也是如此,剛開始,官府還派兵圍剿,后來發現根本用不著,他們自己在膨脹中往往互相攻伐,然后就掛了,實在上不得臺面。
當然,也有少數幾個做大的,列國的君主們也有手段,派人招安,花銀子收買核心骨干,兩種手段一齊上,很快就能讓其自亂而瓦解。
偏偏被君主們視為巨大隱患的那些武道大世家,反而安穩的很,幾乎沒有一家叫得上名號的世家會揭竿而起、自立為王。
他們似乎只是貪婪財富,在意自己的江湖地位,對于皇權,這些大世家至少在表面上是敬而遠之的。
所以,鄭九這個自封的韓王在列國君主眼里,不過是多了一只螞蚱而已,唯有魏主暴跳如雷,立刻下了皇命,不惜代價剿滅這個南邊的假韓王。
魏主在意的不是多了一只螞蚱,而是鄭九用了韓王的名號,居心叵測,如此一來,便把他用數萬魏軍的性命換來的真韓王給擠兌的沒了任何聲息。
若不能滅了鄭九,魏軍在韓國所付出的一切都算白扔了。
這便是鄭九所要達到的最終目的,殺了多少魏軍,搶了魏人多少輜重馬匹,拿下尚孤山和孟縣,這些都不足以讓魏主震怒,也不足以讓魏軍主力改變北上的方向。
只有自立為韓王,這一切才能逆轉。
而且逆轉的非常快,魏軍主力剛剛開到北境,便迅速掉頭回返,不僅如此,魏主還下令再派一支生力軍從西北方進入韓境,兩路大軍一左一右,勢必要在兩個月內將假韓王勢力消滅干凈。
同時,魏主還寫信給宋國國君,讓其敦促前方將士加大攻擊韓國南境的力度,允諾宋主,凡宋軍攻占下來的韓國地盤,全歸宋國。
鄭九腹背受敵,形勢急轉直下。
麾下的將士人人風聲鶴唳,文臣謀士人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膽子小的更是如喪考妣,偷偷謀劃著如何跑路。
事到如今,卻沒有一個人認真反省,當時攛掇鄭九自立為王是不是過于自我膨脹了。
唯一還算有點風骨是劉士功,他拉著陳平,馱著鄭九給的銀子到處招兵買馬,購買糧草物資,雜七雜八的還真被他拉來了幾支隊伍。
以上,鄭九一概不過問,成天帶著自己的百人衛隊和三名猛將兄在孟縣城外搬石頭,這三人都是周方生前的親信,是鄭九在那山洞里結識并帶回來的。
一名叫孔勝,一位叫薛猛,還有一位叫黃庭錄。
三人都是武將,亦身懷武道修為,雖然都只是天極武師,但個個力大無窮,領兵沖鋒陷陣,皆有萬夫不擋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