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霧氣似乎越來越濃,劉士功的心情便越發緊張。
糟糕的是,在城外在大陣附近巡邏的士卒已經超過兩個時辰沒有任何動靜了,這是很不好的苗頭。
章武先后派出兩批探馬出城,然后再無下文。
“章將軍有何良策?”劉士功問章武。
“不若讓末將帶一票人馬到出城探查一番?”
“不可,如此霧天,費某人生平未見,謹防魏人利用這罕見的天氣使詐,還是緊守城門為好。”謀士費佳反對。
“嗯……”劉士功也很矛盾,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就如同瞎了一雙眼,這是兵家大忌。
可是費佳所說也不錯,這種關鍵時刻,任何盲目的舉動都是不理智的。
“也只得如此,傳令,所有弓弩手調北門,所有防御輜重也向北門集中……不知道諸位是不是跟我一樣的感覺,這頭頂上的云彩如此清晰,日光如此透亮,怎地平視北方卻朦朧模糊一片?”
“我等亦有同感,興許是主上布下的大陣使然。”
劉士功聞聽只能點點頭,還真可能是城外石頭陣造成的影響,但真有那么神奇么?
若是陣內沒人,自然不會造成這般影響,可現在三座大陣中,有兩座大陣都有人,而且是修為高深的道門修士,大陣雖未催發,卻已經造成異象。
裴元禮和張元讓也是沒辦法,外面有五位萃華宗修士,把他們給死死盯上了,三個在天上,一個坐在尚孤山主峰的峰頂,還有一個更變態,就大刺刺的坐在孟縣北城門樓的房頂上,欣賞晚霞。
凡人渾然不知,但倆老道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二人信心滿滿,只要這萃華宗的修士敢闖陣,必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兩位老道腦子里不時閃現著萃華宗修士被大陣蹂躪、狼狽不堪的畫面。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傻眼了,這幾個萃華宗妖人既賴著不走,也不入陣,甚至對孟縣都沒有想法,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道很清楚,他們與萃華宗妖人彼此都發現了對方,該打該殺,你們倒是動一動啊?這般僵著算怎么回事兒?
張元讓很生氣,也很倔強,正在動腦筋想用什么辦法把對手引入大陣,裴元禮稍有些膽小,正想著是不是捏碎一支玉簡通知宗門?
可是好像很沒面子,洪生全的原話是密切關注萃華宗妖人,若是他們入了魏境并長期滯留,便是圖謀不軌,若是跟蹤那姓鄭的小兒也算圖謀不軌。
可特么的,他們現在韓境的孟縣賴著不走,這算什么?
若是不算圖謀不軌,貿然向宗門示警豈不鬧笑話?鬧笑話事小,萬一再引起兩個宗門間的大戰,那就罪過了。
裴元禮這般想著,便覺得忍一忍更好,而張元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他自己是絕不會發瘋跳出去挑釁那些妖人的,風險太大。
肖炎和李青擇也納悶,這兩個道門的牛鼻子藏在孟縣外在做什么?這里可是鄭九的地盤,眼看魏人大軍壓境,他們顯然是想協助魏軍破了孟縣。
“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看看再說,牢記我等今日要事,不可偏頗。”
李青擇對鄭九的印象一般,所說的話只是本分,但分明不想多事去幫鄭九。
肖炎則不同,與鄭九往來密切,已經算是朋友,李青擇如何說,他只是聽著,可一旦對方對鄭九不利,他肯定會出手。
如此,幾方便僵持到了入夜,魏軍先鋒第一次試探性攻擊尚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