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古德木。
置身于茫茫無際的西海中,自然是離開了陀螺殿的地牢,古德木是綁了他還是救了他?
鄭九一邊嗆水一邊琢磨,卻突然發現紅腰帶不在身邊,神識感應下,它就在附近,毫無疑問是給古德木收走了。
這廝還真特么的不客氣,不得不說古德木的精明程度遠超廖姓修士,也難怪這姓廖的被殺。
如此,古德木在前方不知疲倦的劃水近一個時辰,很快便找到了接應的船只,他二話不說從水中一躍而起,連帶著將落湯雞一般的鄭九也拎到了船上,此時東方的天際已經蒙蒙亮。
“見過三師兄。”船上有人過來見禮。
“嗯。”古德木只是嗯了一聲,便催動真元,頃刻間渾身霧氣蒸騰,很快將濕漉漉的衣服烘烤干凈。
伸手接過一名黑衣人遞來的熱毛巾,古德木痛痛快快的抹了一把臉,然后拽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鄭九身邊。
“可有師尊消息?”
“還沒有,他應該還滯留在中原。”
“給師尊傳訊,就說我得手了,很幸運。”
“好。”
“等等,還是我親自來,你將這家伙帶下去嚴加看管。”
“這人不會……”
“不會,傷的很嚴重,翻不起大浪。”古德木很自信,他在鄭九舊傷的基礎上再加一刀,捅穿了鄭九的下丹田,基本上廢了。
鄭九被對方拎起來帶到艙底,隨手便扔在了一堆雜貨中。
直到此刻,鄭九才有機會全面檢查小腹的創傷,這一查不要緊,一下子心涼了半載,下丹田被捅穿了,龐大的氣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此重創,讓鄭九欲哭無淚。
這是否預示著自己已經成了個廢人?
對于鄭九來說,廢人比死了還難過,因為大仇非但不能得報,一切承諾和雄心壯志也都成了泡影。
自鄭九從雙峰要塞憑借雙足踏入中原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挫折,兩個丹田被毀,只剩上丹田,神府和識海還在,但成了空中樓閣,無根之水,遲早會萎縮消散。
這樣的打擊太嚴重,鄭九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在麻木混沌中又昏迷過去。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鄭九在劇烈的顛簸中驚醒,睜開眼的一剎那是不斷揚起的沙塵,他很吃力的抬頭,他看到了十分熟悉的黃沙、沙棘草,還有青黑色的遠山,原來已經回到了大漠。
小腹傳來的陣痛讓鄭九齜牙咧嘴,繼而發現自己的身姿極不雅觀,雙手被反剪著趴在馬背上,馬鞍鞒上是一名裹著羊皮襖的粗豪大漢,正在策馬揚鞭。
后面還有一連串騎手,鄭九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古德木,大白天的居然還蒙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