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透的曈眸看著他。
“欸你他媽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咒我還是怎么著?”陳異想了想,“要是這樣,那還是死了吧,老子自殺。”
不然誰管他死活。
苗靖請了幾天假,來回奔波在醫院和家里,陳異住院要治療,要拍片,要交住院費,要吃藥,要補充營養,基本掏空了兩人的口袋,波仔他們湊了點錢給苗靖,勉強維持兩人吃飯。
“你上課去,不忙嗎?”陳異躺在病床上轟她,“天天往醫院跑做什么,這里有波仔他們送飯,不用你管。”
苗靖燉了雞湯,從保溫桶里舀出來遞給他:“我白天在學校,跟老師申請不上晚自習,這陣子住家里,正好公交順路給你送飯,不耽誤我上課。”
“晚上你就別來了,不安全。”他捧著碗,低頭喝了口鮮美雞湯。
苗靖在病床邊坐著,呆呆的想了很久,最后扭頭看他:“我碰見呆毛,呆毛說你那輛摩托車修好了,放在汽修店里……不如……把摩托車賣了吧。”
陳異皺眉,這摩托車可是他的寶貝,改裝費可真花了不少。
“沒錢了。”苗靖的手摸進口袋,“剛才又去樓下繳費,再過幾天就要餓肚子了。”
囂張眉眼耷拉下來,陳異臉龐繃了下,抿了抿唇:“得,賣就賣了吧。”
不甘心添了句:“他媽的。”
平平淡淡,和和氣氣,陳異就這么把這輛酷炫拉風、引得無數聲尖叫的摩托車轉手賤賣了。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陳異打著石膏、支著拐杖出院回家休養,行動不便,他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呆著,就算拆了石膏,他腿傷沒恢復,不能正常走路,也不想出門丟人——最郁悶的不是受傷,而是銳氣受挫,陳異從小意氣風發,橫沖直撞,什么時候渾身是傷,瘸著腿走路這么狼狽過。
苗靖要照顧他,從學校搬回了家里,讓呆毛幫她買了輛二手自行車,每天騎自行車上學。
一個要上學,一個限制活動,意味著兩人幾個月坐吃山空,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
等到家里開始吃煮面條的時候,陳異煩躁得沒煙可抽,苗靖看他躺在沙發消沉,T恤皺巴巴如咸菜干,下巴一片青茬,落拓又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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