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長篇大論地訴苦,只回了她一句看似云淡風輕的話。
“沒事,就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是我這副身子骨,不太配給全家人當免費保姆吧。”
后面,我再加了一個無奈苦笑的表情。
這句話,信息量巨大,卻又點到為止。
它暗示了我的辛苦,我的病痛,以及這一切都和“當保姆”有關。
我相信,這個表妹會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傳播”出去。
風向,開始微妙地轉變了。
之前那個老鄉群里,開始有人周明凱。
“明凱啊,溫然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看她朋友圈,都快熬出病了。”
“是啊,年輕人打拼也不容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周明凱顯然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出,陣腳大亂。
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終于接了。
電話一通,他就在那頭氣急敗壞地質問:“溫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戲!你在朋友圈發那些東西是什么意思?裝可憐給誰看?”
我敷著面膜,聲音含混不清,語氣卻帶著笑意。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啊,怎么,戳到你痛處了?你心虛了?”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
“周明凱,”我輕笑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別急,這才剛開始呢。”
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聽著他在電話那頭無能狂怒,感覺就像敷著最貴的面膜,通體舒暢。
這場戰爭,我不會輸。
04
輿論戰的失利,顯然讓周明凱和他媽都感到了挫敗。
他們低估了我的段位,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于是,在沉寂了一天之后,王秀蓮使出了她的終極大招——一個我沒想到的、近乎毀滅性的招數。
她殺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下午,我正在和團隊開復盤會,總結剛剛拿下的項目。
會議室里氣氛熱烈,上司對我的表現贊不絕口,甚至暗示了下個季度的晉升可能。
我正沉浸在事業帶來的成就感中,前臺小姑娘突然慌慌張張地推門進來,湊到我耳邊,臉色煞白。
“溫然姐,不好了,
樓下……樓下有個阿姨在鬧,指名道姓要找你,說是你婆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