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雜物于露隨便收拾了下,正要裝進不用的箱子里,發現里頭落了一本相冊簿,厚厚的一摞,灰都落了一層,她沒打開來看。
于露暫時躲過了體檢,加上楊崢最近分手,心情愉悅,下課席間,班長站在講臺上點人數,問有幾個沒體檢的,這會去行政樓把項目全測完。
于露心一下跌到谷底。
學校體檢項目簡單,于露躺在長桌上,穿白大褂的醫生戴上聽診器,進行心臟的檢查,結束之后,掀開她的衣服,要她屈起腿來,按壓她的肚子。
醫生是個女人,俯下身來,按她的肚子時,于露腦海里不好的回憶被挖掘了出來,她猛地將人推開,上身坐直起來,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發喘。
她眼前一片混沌。
仿佛又置身在刺眼的燈光下,眼前閃過無數個白大褂醫生的影子。
外面人聲嘖嘖。
“聽說還在上初中,十幾歲的小姑娘,怎么這么不要臉。”
“肯定家里沒管好,年紀輕輕跟男生談朋友,禍害來了吧。”
……
于露輕輕喘息,眼前恢復清明。
醫生抱怨,“你這個學生怎么回事,還要不要檢查?”
另一個醫生發現于露不對勁,走過來,想安撫她,于露此時顯然對誰都有提防,她抬眼看醫生一眼,眼神涼涼的,“檢查完了嗎?”
醫生微愣,隨后點了下頭,說檢查完了,于露放下衣服,交好體檢表走了。
于露回到教室,電影還沒放完,恐怖類的,當鬼出現剎那,班上不少女生嚇破了膽,發出壓抑的尖叫聲。
于露也被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握著一支筆死死戳住試卷,仿佛靠此來減壓,胡述加叫了她一聲,“行了,再戳就不能寫了。”
他冷不防出聲,于露肩膀抖了下,她用手心按住胸口,扭頭看他一眼,聲音微啞,“怎么了?”
胡述加說沒事,發現她神色很不對勁,“你沒事吧?”
于露搖搖頭,也不說話,自顧自寫作業。
班上看電影,窗簾被拉起來,燈也關了大半,教室光線暗,于露到底是心煩了,慢慢停住手上的圓珠筆。
余光里,胡述加卷子寫累了,用手托著下巴,睫毛往下眨,眼眶輪廓深深,他皮膚白,光線暗下來時,都顯得唇紅齒白,跟一個人特別相似,讓她有點走神。
眼前仿佛是陳嘉治坐在桌前替她改卷子,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白皙俊秀的側影,讓她越看越喜歡。
她說陳嘉治你怎么這么好看,光說不夠,用手去摸摸他的臉。陳嘉治卻板著張臉說于露同學,請你自重。他看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耳根卻悄悄紅透了。
現實是現實,于露收回目光,垂下了眼,手指緊攥著筆。
陳嘉治已經死了,被她跟楊崢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