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喉結輕輕滾了一下,給她換好鞋子,溫聲叮囑,“別亂跑。”
“嗯。”沈稚京抿了一下唇角。
封彧起身,看向她的眼神意味莫名,“別亂叫人。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九嬸嬸。”
“嗯?”沈稚京太陽穴突突一跳,眼角閃過一抹異樣。
封彧沒有解釋,快步離開。
沈稚京的心起起伏伏。
封彧最后那句話,到底什么意思。
不會有……
沈稚京一激靈,腎上腺數(shù)急劇飆升,耳朵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九叔竟然喜歡男人!
這么多年,他的身邊除了一個阮西文,再無其他的女人。甚至,半點緋聞都沒有。
如此清心寡欲,確實不正常。
不對。
五年前,他一次又一次把她揉進他的骨血,一次又一次地瘋狂沉淪。
沈稚京十分肯定,封彧的性取向沒有任何問題。
坐著思忖了幾分鐘,還是沒想明白。她輕輕吐了一口氣,起身回到靈堂。
她崴了腳,不方便長時間站立行禮。三哥沈卿塵便讓她去抄寫佛經(jīng)。
抄佛經(jīng)的地方就在靈堂旁邊。
紫檀雕花門隔斷開。
沈稚京找到僧人拿了往生經(jīng)文,便開始謄抄。她自幼跟著父親學習書畫,最善簪花小楷。
這活兒,非常適合她。
沈稚京調整了一下情緒,握住毛筆。寫上大伯父名諱的時候,眼眶倏然一澀,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大伯父待她,與親生女兒無異。
那日,接到三哥的報喪電話,她哭成了淚人。悲傷中,安安給她買好了回來的機票。
四歲的安安,遇事冷靜,行動果斷,而且還有著遠超同齡人的高智商。
他,像極了封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