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京寫完九十九遍“封彧”,手腕漸漸發酸。放下毛筆,甩了甩胳膊,然后又捏了捏。
宣紙上的墨字,有些已經干透,有些濡濕。
沈稚京看著看著,鹿眼彎出一抹新月般的笑容,小聲開口,“封……彧……”
少女懵懂的心事里,這個名字充滿了禁忌和慌張。
除了封嬌,沒人知道她這個秘密。
沈稚京再次繃緊脊背,拿起了毛筆。
“君屹”二字,更要細膩。
沈稚京寫得慢,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
封彧推門進來,她趴在桌子上淺淺睡著。一疊宣紙,墨跡全都干透。
地上散落了一張。
封彧彎腰拾起來,瞳仁微微一縮。
滿滿一頁紙,十一個字。
山似玉,
玉似君,
相看一笑溫。
封彧眸色倏暗,眉心起了淡淡的折痕。
她對陸淮之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刻。
封彧壓下情緒,把手中的宣紙慢慢放下,傾身把沈稚京抱了起來。
沈稚京羽睫顫了顫,睜開眼,愣了數秒才開口,“君屹。”
封彧扯了一下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上去睡覺。”
沈稚京聽到“睡覺”兩個字,瞬間清醒,緊張地吞咽一下,“放我下來。”
封彧抱著她往外面走,絲毫不給她下地的機會。她沒想到,他領了家法,身體還這么好。
來到二樓主臥,封彧放下她,立馬將她圈錮在他的懷中。
空氣粘稠得幾乎凝固。
熱吻如同疾風驟雨。沈稚京指尖一點點揪緊,喉間不斷輕吟。
被子滑落……
沈稚京眼中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雙手不敢去抓撓他的后背。身下的床單快要攥破。
“封彧。”
“叫老公。”
“老公。”
封彧灼熱的大掌掐抵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腦勺,將她往肩頭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