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瑤的意思,老夫人中毒,加上年紀又大了,還是想請太醫來診治一下為好。
她知曉蘇皎皎如今同忠勇公府定了婚事,想請她借此來請太醫醫治。
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蘇長明最近在做什么?”蘇皎皎忽然想到這茬。
秦氏今日在府中鬧了這么大的動靜,蘇長明卻遲遲沒動靜,這就有點不合乎常理。
“聽聞要春闈了,忙著同同窗溫故,前些日子剛從賬房支走了一大筆銀子。”喜珠道。
聞言,蘇皎皎的手指敲打了下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去,將今日發生的消息告訴蘇長明。”
蘇正源還是放了秦氏一馬,全然在蘇皎皎的意料之中,就是不知道秦氏在蘇正源心中的感情還能經得起幾次消耗?
其他事情或許挑撥不了他們二人,但蘇長明沒準可以。
——
蘇長明得知消息,面色鐵青,步履匆匆地闖入秦氏被禁足的院落。
院門緊閉,看守的婆子得了蘇正源的嚴令,本欲阻攔,卻被蘇長明一把推開,厲聲呵斥:“滾開!我要見我娘!”
屋內,秦氏正焦躁地踱步,形容憔悴,眼中布滿血絲。
禁足令如同一道枷鎖,不僅鎖住了她的自由,更將她多年積攢的顏面和威信碾得粉碎。
聽到兒子闖進來的動靜,她先是一驚,隨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撲了過去。
“長明,我的兒。”秦氏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抓住蘇長明的胳膊,“你可算來了,你父親他……他好狠的心!為了那個野種,竟如此折辱于我!”
蘇長明看著母親狼狽的模樣,心中怒火更熾,沉聲問道:“娘,到底怎么回事?我聽說祖母中毒死父親罰您禁足,還打死了翠玉。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我一聽到消息就急忙趕來了。”
“胡說八道。”秦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打斷,眼中迸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一切都是蘇皎皎那個賤人故意設計的!”
“她心腸歹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給老夫人下毒,卻栽贓陷害于我。翠玉……翠玉定是被她收買,或者被她脅迫,才在藥鋪記了名。那毒藥也必定是她買通了誰,偷偷塞進我指使搜查的婆子手里,故意放在她房里,演了這么一出‘贓并獲的好戲!”
她越說越激動,渾身發抖:“那賤種心思縝密,手段陰狠。她處心積慮,就是要將我們母子三人趕盡殺絕,好讓她這個鳩占鵲巢的野種獨霸侯府。”
“如今她攀上了忠勇公府的高枝,就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長明,她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啊。科舉在即,她絕不會讓你高中,定會想盡辦法毀了你。”
秦氏的話語如同淬毒的鋼針,狠狠扎進蘇長明的心窩。
他本就對蘇皎皎屢次壞他好事懷恨在心,此刻在母親的煽動下,那點恨意瞬間膨脹成滔天殺意。蘇皎皎的罪狀樁樁件件,都讓他怒火中燒。
“好一個蘇皎皎!”蘇長明咬牙切齒,眼中兇光畢露,字字如冰,“既然她如此不仁,想斷我們母子的生路,那就別怪我不義。她不讓我們好過,我蘇長明也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秦氏看著兒子眼中駭人的戾氣,非但沒有勸阻,反而添了一把火,壓低聲音急切道:“對,長明,絕不能讓她活著。娘這里還有些體已的銀子,找些手腳干凈的人,要快。”
蘇長明重重點頭,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