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亂成了一團,顧老爺子呼吸微弱被緊急送進了搶救室。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讓人理不清。
顧霆宴強撐著身體,他臉色蒼白的看向季宴禮:“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呢?”
他想看孩子最后一眼,那會他期盼了這么久的孩子。
季宴禮面無表情的開口:“火化了,小畫說,她的孩子不入顧家祠堂。”
“一把骨灰撒進大海。”
顧霆宴身形再次踉蹌了一下,臉上的血色全部褪盡,只剩一片痛苦絕望。
這是有多恨他,不入顧家祠堂,才不讓他看孩子最后一眼。
那個七個月的孩子,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
顧霆宴聲音微顫:“男孩女孩?”
季宴禮抿唇:“女孩。”
是女孩,是像他家畫畫的小女孩。
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打擊,痛哭了出來,淚水從他涼薄冷血的臉龐落了下來,心臟處痙攣痛著。
季宴禮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覺得這冷血無情的男人居然也會哭。
鱷魚的眼淚最會哄人。
楚笙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失聲痛哭的男人,臉上帶著震驚,不敢置信。
像顧霆宴這種涼薄、運籌帷幄,頂級豪門的太子爺,也會哭嗎?
他驕傲,唯利是圖,手段狠辣,冷血絕情。
她以為,顧霆宴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流淚。
聽到顧逸塵可能會腿殘疾,顧黎川和莊明月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都是詫異。
林靜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可是最看重這個孫子的。
顧家未來的繼承人,要是個殘廢,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顧家的權,也是時候重新分配了。
手術結束。
顧老爺子轉到了重癥監護室。
醫生低聲囑咐:“別再讓老爺子受刺激了。”
“再有下次,就不一定能搶救得過來了,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
顧懷遠心一緊,連忙低聲應是,姿態卑微恭敬,全然沒有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
等醫生一走,顧懷遠轉身一巴掌扇在了林靜殊臉上,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