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小跑著到門口,席承郁背對著她站在門廊下。
他低頭點了一支煙,聽見腳步聲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搖晃的火光照亮他的眼睛,但轉(zhuǎn)瞬又變成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是席承郁,凌安城最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
當(dāng)年他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就被人在各大論壇上夸贊“貌比潘安,才比子建。”
后來形成不小的風(fēng)波,甚至上了熱搜,但很快就被席家壓下去。
就算他雙目失明的那兩年,依舊是凌安城女人們的肖想對象。
向挽心口泛酸,抬腳就要上車。
經(jīng)過席承郁身邊時,她的腳步下意識加快,可忽然被男人扣住手臂。
向挽一怔,猛然對上席承郁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男人微熱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她下意識躲開,可捏著她下巴的手似乎提前預(yù)判到了,更緊了力道,拇指在她的唇邊摩挲。
“臉怎么傷的?”
向挽想躲躲不開,只能微抬著頭迎合男人的視線。
不知道保姆給她用的是什么藥膏,早上醒來的時候臉上的淤青已經(jīng)淡了很多。
再加上傍晚用雞蛋滾了一段時間,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了,就連保姆都驚訝地說完全看不出她昨晚回來時的樣子。
明明都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他怎么……
向挽的胸腔一陣陣地發(fā)酸。
“昨天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現(xiàn)在說她被人打的事又有什么意義呢。
可她沒察覺自己說出來的話,還是帶了情緒。
顯然她這說話的語氣惹席承郁不快,他摩挲向挽唇邊的力道重了幾分,輕笑一聲,“幾歲的人了。”
車門關(guān)上,暖氣包裹著向挽,漸漸驅(qū)散那股從骨頭縫隙鉆出來的寒意。
車子啟動離開墨園,往席公館的方向開去。
而席承郁一上車就開始處理公務(wù)。
“剛剛?cè)苛耍俊?/p>
男人清越低磁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向挽心口發(fā)緊,看向自始至終看著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席承郁,這句話仿佛只是他隨口一問。
應(yīng)該是他下車的時候看見書房的燈亮著。
他的書房平常都由助理在打理,從不讓保姆進(jìn)去,這個時間待在書房里的人只能是她。
而她在看到那份離婚協(xié)議之后,全然忘記自己去書房的目的。
“嗯,去找一本書,沒找到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