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的話像是一根針挑破了包裹住心臟那層不斷發脹的膜,積壓的情緒有了一絲的泄露。
眼眶有些熱,向挽笑了笑,“我都多大的人了。”
說著,她忽然愣了一下。
——你都多大的人了。
——多大了,還冒冒失失的。
——多大的人還這么饞?
從小到大,席承郁說過她最多的話就是“多大的人了”。
向挽眉心緊蹙,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席承郁,告別了馮姨,她立即坐上車。
看著向挽坐的車開遠了,馮姨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連忙掏出手機準備給席承郁打電話。
可一想到曾經席承郁說過向挽的事,不用向他匯報。
就像之前向挽暗訪被打受傷,她之所有沒有打電話告訴席先生也是這個緣故。
既然太太說席先生已經知道她要搬出去住,那她打電話過去純屬多余了。
這么想著,馮姨就打消了給席承郁打電話的念頭。
一輛黑色加長轎車從席公館開出,朝著凌安國際機場駛去。
手臂上掛著一件黑色大衣的席承郁步伐從容不迫地走在通道,在他身后是席氏財團的頂級業務團隊,西裝革履,一絲不茍。
光可鑒人的地面上,整齊一致的步伐透露著一股不可撼動的強大氣場。
隔著幾扇玻璃讓下飛機的乘客們紛紛駐足觀望。
私人飛機的機艙里,席承郁翻開手中的文件,陸盡將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左手邊。
“醫院那邊叫人盯著點,尤其是向挽,別讓她靠近江淮。”席承郁翻動文件,頭也不抬。
……
出租車開進西子灣。
向挽幾年前在西子灣買了一套房子,離電視臺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到。
一開始她在電視臺實習,買房子是為了生活方便,那時候想著將來出國去當駐外記者,所以房子隨便買了套兩居室。
一間房間是她的,另外一間是周羨禮的。
指紋鎖打開門,向挽打開燈,看著纖塵不染的房子,家政應該今天剛來過。
周羨禮愛干凈,幾處房產安排人三天一打掃,以便他拍戲結束休息的時候能隨時住。
連帶她的這套房子也沾光,所以房子很干凈,隨時都能住進來。
將行李箱往旁邊隨便一放,向挽倒頭躺在沙發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她的眼睛一動不動。
原來這就是離婚。
簽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