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律師,昨天不是剛見過嗎?又想我了?”邵一嶼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
“我送個人去醫院,你接應一下。”
“什么情況?”邵一嶼聽到是救人,語氣正經了幾分。
“不知道具體情況,忽然暈倒了。”
“好,你從急診那邊進。”
十五分鐘后,賀淮欽把人交給了邵一嶼。
好在,檢查結果無礙,只是頭部撞擊后的輕微腦震蕩。
溫昭寧被轉去了普通病房。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雙眸緊閉,臉上依舊沒什么血色。
“什么時候能醒?”賀淮欽問。
“說不準,沒準一會兒就醒了,沒準明天才醒。”邵一嶼說著,打量賀淮欽一眼。
賀淮欽向來熨帖得一絲不茍的高定襯衫,此刻皺痕明顯,扣子還扣錯了一顆,襯衫領口松垮地敞開著,他脖子里的那個吻痕尤其惹眼。
邵一嶼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他走到賀淮欽的身邊,用手里的病歷夾碰了碰賀淮欽的肩膀:“行啊淮欽,我說怎么火急火燎地叫我救人,原來是你把人折騰進醫院的?玩這么刺激?”
賀淮欽聞言,轉頭看向邵一嶼,眼神里充滿了“你最好閉嘴”的警告。
邵一嶼卻像是什么都沒看到,反而笑得更欠:“瞧瞧你這衣衫不整的樣子,戰況夠激烈的啊,不過你好歹也稍微憐香惜玉些,你看看她脖子里那一圈紅,你床品……”
“邵一嶼!嘴巴不會用可以縫起來。”賀淮欽聲音不高,卻壓迫感十足。
“好好好,我錯了。”邵一嶼舉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嘴卻仍然沒有閑著,“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她呢,沒想到你這才剛回國,你們就又舊情復燃了,誒,等等,她好像結婚了吧,你這是為愛當三?”
“……”
“哥們,你可別糊涂啊!破壞別人家庭是要遭人唾棄的,聽我一句勸,就憑你現在這條件這身價,要什么女人沒有,咱一定得守住底線,做什么也不能做男小三啊!”
“你閉嘴行不行?”
賀淮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轉頭看向病床上的溫昭寧,她睡著的時候,卸了所有防備,眉宇間很溫和,一點不具備攻擊性,那句惡毒的“睡膩了”,根本不像是會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
可當年她就是說了,甚至今天又當著他的面說了一遍。
賀淮欽怎么也忘不了,六年前她是如何殘忍地把他的自尊狠狠碾碎,他恨她玩弄他的感情,恨她傷害他的家人,他怎么可能和她舊情復燃?
“我和她早已沒有任何可能。”賀淮欽的聲音帶著寒意,“六年前,我就當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