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織凜華站在一頭百米高的亞龍頭頂,她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俯瞰著腳下奔騰的軍團,目光如鷹般銳利。那頭巨型亞龍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讓大地微微震動,它的鱗片厚重如鎧甲,頭頂的獨角閃爍著暗紅色的微光,與時織凜華額上的龍角遙相呼應。
她雙手環胸,靜靜地注視著遠方,像是掌控一切的君王。
芙蕾雅妮婭站在另一頭同樣高大的亞龍的頭上,她手中緊握著一把臨時找來的長劍,劍刃雖不如她曾經的佩劍那般精致,卻依然在她手中散發出一種肅殺的氣勢。
光凪在空中領路,飛龍時而俯沖,時而盤旋,風語者的血脈讓她能精準地捕捉到鐵鏈兄弟會的蹤跡。
亞龍軍團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向著西北方向推進,森林在它們的踐踏下瑟瑟發抖。
……
鏡頭轉向灰霧港,這片地區最大的精靈奴隸交易場所。此刻,這里籠罩在一片壓抑而慌亂的氣氛中。
街道上人聲鼎沸,卻少了往日的喧囂,取而代之的是低語和不安的目光。
灰霧港曾是財富與罪惡交織的天堂,奴隸販子們在這片港口揮金如土,用鎖鏈換來的金幣堆滿了他們的口袋。
而如今,這座港口卻像是被詛咒的廢墟,人心惶惶,空氣中彌漫著恐懼的味道。
原因無他——最近,一支由亞龍為主構成的獸潮席卷了這片土地,像死神鐮刀般四處絞殺捕奴隊。
那些曾經耀武揚威的奴隸販子,如今要么葬身亞龍的利爪之下,要么倉皇逃竄,連帶著他們的“貨物”也大幅減少。
灰霧港內的精靈奴隸交易市場因此變得一片蕭條,可供交易的精靈越來越少。
而每一個僥幸存活的精靈“身價”卻“水漲船高”——哦,多么諷刺啊!
這些被鎖鏈捆綁、被當作牲畜買賣的精靈,如今竟成了稀缺的“珍寶”,價格翻了幾番。
奴隸販子們一邊咒罵著這突如其來的獸潮,一邊卻又貪婪地數著手中多出來的金幣,嘴角掛著扭曲的笑。
“天知道這群該死的亞龍怎么突然發癲開始拯救精靈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奴隸販子狠狠啐了一口,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作響。
他身旁的一個矮人同伴低聲嘀咕:“聽說是個叫時織凜華的女人帶的頭,還有個什么第一劍圣跟著……這群瘋子,連鐵鏈兄弟會都敢動,咱們這港口還能撐多久?”
市場中央的拍賣臺上,一個瘦弱的精靈少女被鐵鏈鎖著,眼神空洞地站在那里。
周圍的奴隸販子們爭相出價,聲音嘶啞而瘋狂:“三百金幣!不,五百!我出五百!”——仿佛她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塊即將被搶光的肥肉。
一個滿臉胡渣的壯漢猛地灌下一口烈酒,抹了把嘴,大手一揮:“該死的精靈余孽,管他什么亞龍不亞龍,擋了大爺們的財路都得死!”
他咧嘴獰笑,露出一口黃牙,周圍的人頓時哄笑起來。
“就是!”另一個矮人奴隸販子拍著桌子附和,聲音沙啞得像是喉嚨里卡了塊砂石,“強如精靈王朝不也一樣覆滅了?現在呢,稍微花點錢就能買到一個精靈貴族,哈哈!以前高高在上的家伙,現在還不是得跪下來舔我們的靴子?”
他端起酒杯,酒液灑了半桌,滿臉得意地掃視著同伴。
“聽說那什么時織凜華帶著亞龍到處搞亂,最近捕奴隊都不敢出城了!”一個瘦得像竹竿的男人插嘴,語氣里帶著點不屑,“可那又怎樣?她能殺光所有人嗎?咱們灰霧港這么大,她敢來,我就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狠活兒!”
他冷笑一聲,手指敲著桌子,仿佛已經想好了無數陰毒的招數。
酒肆里笑聲此起彼伏,這些人像是完全不在乎遠方傳來的亞龍咆哮,也不把時織凜華和她的軍團放在眼里。
他們眼中只有金幣的光芒和鎖鏈的重量,仿佛精靈的血淚和王朝的覆滅不過是他們發財的墊腳石。
拍賣臺上的精靈少女依然低著頭,鐵鏈在她手腕上勒出血痕,而奴隸販子們的狂笑聲在她耳邊回蕩,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遠處,亞龍軍團的腳步聲愈發清晰,地面隱隱震顫,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可逆轉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