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即刻傳信周邊諸帝國。若他們以為這只是圣詠的劫難,妄圖隔岸觀火,哼……”
她冷笑一聲,權杖輕叩地面,發出清脆的回響:“魔物的利爪,絕不會因國界而止步。”
神官們低頭領命,匆匆奔赴各自的職責。
圣洛薇雅的目光投向殿外,帝都的天空依舊湛藍,圣殿的鐘聲卻沉重地回蕩,似在預告一場更大的風暴。
周邊帝國或許曾將圣詠的困境視為笑柄,但如今,魔物軍團的陰影已然籠罩大陸,誰還能置身事外?
教皇緊握權杖,心中暗自祈禱:愿圣輝照亮前路,愿信仰能抵御這滅世的黑暗。
……
反聯軍團的覆滅不過是一場短暫的前奏,時織凜華的目光早已越過血染的戰場,鎖定北方的初始之地——暴風谷王國。
她站在煉獄邪龍的背脊上,長發在狂風中肆意飛舞,眼中閃動著冰冷的笑意。
稍作休整后,她輕揮纖手,九座地獄之門在身后轟然開啟,猩紅的光芒撕裂天空,伴隨著低沉的咆哮,無窮無盡的魔物如潮水般涌出。
這些魔物并非凡間之物,弱小的嘍啰早已在下界的爭斗中被碾碎,能通過地獄之門踏入主世界的,皆是獠牙猙獰、鱗甲森然的恐怖存在。
時織凜華甚至無需刻意挑選,只需稍稍放開權限,魔物們便會為了一席之地互相廝殺,勝者組成一支無需訓練、成型即巔峰的軍團。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喃喃道:“北上吧,暴風谷……該換一片天了。”
暴風谷王國的上空,陰云密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天際隱隱升起一抹詭異的紫色,仿佛末日的預兆悄然降臨。
田野間的農夫停下勞作,抬頭望天,眼中滿是不安;市集上的商販低聲議論,貨物無人問津;就連王都的街道,也少了往日的喧囂,行人步履匆匆,似在躲避那無形的恐懼。
魔物軍團的傳聞如瘟疫般擴散——那些吞噬城池的怪物,那些連圣詠帝國的精銳都無法抵擋的惡魔,正步步逼近。
然而,在暴風谷王國的王宮之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大殿中央,國王雷加德·鐵嵴端坐于鋼鐵澆筑的王座之上,身披鑲金的猩紅披風,胸前的風暴徽章在火光下熠熠生輝。
他的身形魁梧如山,濃密的胡須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雷加德雙手扶著王座的扶手,脊背挺直,仿佛一尊不可撼動的鐵塔。
他聽完斥候關于魔物軍團的稟報,非但沒有半點懼色,反而仰頭大笑,笑聲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蕩,震得懸掛的戰旗微微顫動。
“魔物?時織凜華?”雷加德的聲音洪亮而低沉,帶著一絲輕蔑的冷哼,“一群從地獄爬出的爬蟲,以及一個下賤的精靈標志,也敢覬覦暴風谷的榮光?”
他猛地站起身,披風如烈焰般翻卷,步伐沉穩地走下王座,手中緊握的權杖每一次叩擊地面,都發出金石相擊的清響。
他停在殿中央,環視群臣,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每一個低頭的身影,語氣中透著睥睨天下的傲氣:“反聯那群烏合之眾,十萬廢物尚不如我鐵壁軍團一旅之師!圣詠的約瑟夫?哼,不過是個被神棍吹捧的莽夫,敗了又如何?暴風谷屹立千年,風暴要塞從未陷落——無論是帝國鐵騎,還是魔物爪牙,在我王國的土地上,皆要匍匐!”
他的宣言如戰鼓擂響,群臣雖心中仍有隱憂,卻被這股王者之勢震懾,紛紛高呼效忠。
大殿外,暴風谷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象征著這個以戰養戰之國的無畏精神。
王都附近的丘陵地帶,暴風谷最精銳的鐵壁軍團正枕戈待旦。
盔甲锃亮的士兵列成整齊的方陣,長矛如林,盾牌如墻,紀律嚴明得仿佛一塊不可摧毀的巨巖。
他們的戰旗上繡著風暴的圖騰,迎風招展,訴說著無數次以少勝多的傳奇。
這支軍團以戰養戰,士兵皆是從尸山血海中淬煉出的精銳,遠非反聯那十萬拼湊的雜兵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