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遙遠的距離,在他的口中卻被輕描淡寫地概括為:“大約半小時的航程。”
這無聲地彰顯著天空艦那超越凡俗的速度。
“嗯,知道了。”天王僅僅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仿佛這千萬里的航程在她眼中不過是彈指一瞬。
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躺在天空艦甲板上特制的、鋪著柔軟絲綢的奢華躺椅上曬太陽。
純粹而強大的奧術能量在艦身外圍形成無形的力場,將高空中的罡風阻隔在外,使得甲板上風平浪靜,溫暖的陽光恰好灑落在她的身上。
她美好的身姿在陽光下,透過輕薄而華貴的衣料若隱若現(xiàn),部分肌膚毫不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曲線玲瓏,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魅力。
然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和士兵卻沒有一個敢于直視她。
他們步伐匆匆,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催促著,全都低著頭快步走過,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那稍縱即逝的一瞥,都會引來難以想象的災禍。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仿佛她周身三尺之內(nèi),便是凡人不可逾越的禁區(qū),稍有不慎,便會觸及雷池。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位天王在天國的風評并不好,她被譽為鐵血玫瑰。這個名號并非贊美,而是對其行事風格最貼切的寫照——殘酷、冷厲、不近人情,美麗卻致命。
她的手段強硬而血腥,如同冰冷的刀鋒,無論是面對頑抗的敵人,還是犯錯的自己人,她都十分殘忍,執(zhí)行命令從不手軟,懲罰犯錯者更是毫不留情。
她的威名,是靠著累累白骨和無盡的恐懼堆砌而成。
然而,她的殘酷并非源于隨意的嗜血,而是源于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完美主義,當然,她對自己一樣有著極高的要求,事事苛求完美。
任何不符合她標準的事物,無論內(nèi)外,都將遭到最嚴苛的修正乃至毀滅。
短暫的寂靜后,天王緩緩睜開那雙冰冷而銳利的眼眸,透過半瞇的眼縫看向副官,語氣中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煩與輕蔑:“陛下那邊怎么說?他難道還在為那點無足輕重的小事糾結,遲遲不肯放權嗎?”
副官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仍舊清晰地回答:“陛下的意思是,讓殿下您這次徹底幫聯(lián)邦解決掉鱗葉王朝,諸神已經(jīng)降下神諭催了好幾次了。”
言下之意,這已是板上釘釘?shù)拿睿蝗葜绵埂?/p>
“哼,那我就慢慢來。”天王聞言,那原本帶著一絲慵懶的表情,瞬間變得冷厲。
她唇邊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從鼻腔中發(fā)出一聲帶著極致輕蔑的輕哼。
這聲哼鳴,如同冰冷的蛇信吐露,帶著毫不掩飾的抗拒與挑釁。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對如今天國的天帝有諸多不滿,甚至帶著一絲隱晦的反叛。
她并非完全不服從命令,只是要以自己的方式,用最慢、最磨蹭、最讓人不舒服的速度去執(zhí)行,仿佛在無聲地反抗著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用拖延來宣泄她心中郁積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