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靠近百米,它的腸管便開始自動打結,形成斐波那契螺旋;心臟表面浮現出分形海岸線;整具軀體在光中逐漸透明,顯露出內部精密如鐘表的骨骼結構——那是它本不該擁有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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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發出最后一聲無意義的咕嚕,轟然跪倒。
它的臣民紛紛停步,仰望那顆不屬于深淵的“太陽”。
在這一刻,深淵第一次有了“方向”。
遠征軍第軍團開始建立前哨站。
基石由凈化后的深淵巖鑄成,塔尖鑲嵌著太陽碎片。
哨站名為“曦臨”。
……
太陽懸于深淵之上,光輝如液態秩序緩緩傾瀉。
起初,深淵物種只是被動承受——它們的軀體在光中痙攣、崩解、重組,如同被強行塞入不屬于自己的模具。
但很快,某種更深層的變化開始了。
秩序與無序在每一具血肉之內展開絞殺,存在根基的撕裂與重鑄。
一頭形如沸騰瀝青的巨獸體內,混沌本能咆哮著要回歸無意義的蠕動,而新生的理性結構則以幾何法則為刃,將其神經脈絡一寸寸切割、重排。
它的皮膚表面不斷浮現出對稱紋路,又在下一秒被內部涌出的畸變膿液沖毀;眼球剛凝成水晶透鏡,便被原始欲望炸成血霧。
每一次重構都伴隨著劇烈痛苦——不是肉體之痛,而是“自我”被強行定義時的撕裂感。
然而,秩序終究勝出。
因為太陽所代表的,不是壓制,而是“可能性”。
無序只能重復,而秩序能創造。
當一頭深淵生物第一次主動抬起前肢,而非任其拖地蠕行;當它第一次避開同伴而非盲目沖撞;當它第一次凝視太陽而非本能地閉合所有感知孔洞——那一刻,它便不再是深淵的殘渣,而成了秩序的容器。
蛻變由此加速。
曾經流淌著悖論黏液的軀體,如今覆蓋上銀白合金般的甲殼,關節處嵌有精密齒輪,每一次轉動都發出和諧共鳴;原本如爛肉堆疊的君王,化作一尊高達千米的活體魔像,胸腔內懸浮著微型太陽核心,雙目射出校準現實的秩序射線;那些曾只會互相啃咬影子的低等種群,則升騰為漫天星艦——艦體由結晶化的意志鍛造,引擎噴吐著邏輯火焰,炮口銘刻著母樹圣言的簡化符文。
更有甚者,整片深淵地殼開始隆起、折疊、自組織,形成一座座星空堡壘。
堡壘外墻如藤蔓與鋼鐵共生,內部回廊遵循分形幾何無限延伸,中央祭壇上供奉的不再是腐爛內臟,而是緩緩旋轉的“秩序之心”——那是由無數皈依者自愿獻出的原始本能熔鑄而成的圣物。
它們的外表華美得令人窒息。
有的如全副武裝的騎士,鎧甲上流動著動態符文矩陣,披風由壓縮的星光織就;有的似古代神只的機甲化身,肩甲雕琢成展翼鳳凰,足下踏著被馴服的虛空觸手;還有的干脆化作純粹概念體——一座行走的圖書館,書頁翻動間釋放凈化波;一艘沉默的方舟,船首鑲嵌著凝固的時間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