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溫度剛好,陸臣與滿身的酒氣早已經消散,空氣中彌漫著陌生的香氣,那不屬于莫苒苒所用過的任何一種香水。
但他知道這是莫苒苒的氣息。
好似在提醒著他,一切早就變了。
外面鋪天蓋地都是《女帝師》的營銷,機場車站商場,處處可見莫苒苒的照片。
有宣傳劇照,有品牌代言。
正如沈之晴所說,離開他后的莫苒苒,就像脫軌的列車重新被人撥亂反正,回到了原本就該屬于她的那條正確的軌道上。
這一刻,陸臣與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莫苒苒永遠、永遠都不會回頭了。
他捂著臉,跌坐在床邊,崩潰般嗚咽出聲。
——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氣都讓你哭沒了!”劇組還在搭建新的拍攝場地,季導就把桑枝罵了個狗血淋頭。
季導發脾氣的時候,從來不管對象是男是女,他只認業務能力。
在哪行吃飯就該把飯碗端好,只想吃飯不想努力,哪有這樣的好事?
“人家是資本家塞進來的傻孩子,你是嗎?”莫苒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季導恨鐵不成鋼地戳著桑枝的腦門,“知道自己笨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不然天上掉餡餅你也接不住,只會砸死你。”
這話就難聽了。
桑枝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她著實哭得可憐,季導罵完又開始心疼,鐵青著臉把人趕走,正嘆氣,就看到了站在幾步之外的莫苒苒。
他本來打算抽煙,當即把煙拿下來夾在指尖,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嘆氣:“你說現在的小孩怎么這么脆弱,說也說不得,一說就掉眼淚。”
莫苒苒給季導的保溫杯里倒了杯熱茶:“小孩子不懂事,您消消氣。”
季導:“我倒爺不是生氣,就是著急。桑枝那丫頭挺有天賦的,就是玩心太重,走演員這條路子,還是要沉淀沉淀。”
莫苒苒說:“她以前是女團嘛,學唱歌跳舞的,沒學過表演,第一部戲就碰上您這么認真負責任的導演,是她的幸運。何況她也不是不肯學,就是小孩子心性。”
季導煩躁地想抽煙了。
偏巧這幾天天氣預報都是大雪,拍攝進度又得往后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