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怔忪了一瞬,隨后嘴角微不可察地提了提。艾小草這才發現,原來許生笑起來的時候,右臉會有個酒窩。
他一臉新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許生右臉上微微凹下去的小坑。許生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他偏過頭,下意識地抬手拍開了艾小草作亂的手。
“你干什么?”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聲音罕見地染上了幾分厲色,和平時仿佛天塌下來,情緒都不會有一絲起伏的模樣相差甚遠。
艾小草眨了眨眼,沒想到許生的反應會那么激烈,他低頭看著自己己經有些泛紅的手背,嘶,手勁還怪大的。
許生冷靜下來后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確實有些大了,順著艾小草的視線垂眸望去,看著艾小草紅腫的手背,抿了抿唇,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
“抱歉。”
許生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艾小草連忙反駁:“哥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手賤。”
“就是我沒想到你對別人碰你臉反應那么大,你不喜歡別人碰你臉嗎?”
許生輕聲“嗯”了一聲,突然想起艾小草可能聽不清他剛才的聲音,于是又點了點頭。
艾小草“噢”了一下,隨后湊近了許生幾分。燈光打在艾小草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斂處投下了一片陰影。
他歪頭看向許生的臉,許生光潔無暇的左臉正對著他,從這個角度看去,就連臉上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到剛才指尖傳來的觸感,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
“不過哥,你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個酒窩嗎?”
許生再次點了點頭。
他右臉上的酒窩遺傳了他的母親,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總會打趣她的基因不如許建國的厲害,只讓許生遺傳到了她的一個酒窩。
以前的許生很愛笑,因為他喜歡看見自己臉上和母親猶如復制粘帖的酒窩,也很喜歡看見母親因為自己的酒窩而流露出的笑容。
母親去世以后,許生便幾乎沒怎么笑過。
一是因為他覺得笑容只會讓他毀容的臉看起來愈加猙獰。
二是因為他不想再看見自己臉上和母親如出一轍的酒窩,那個酒窩總是會令他想起已經逝去的母親。
艾小草對于這些事情絲毫不知情,只是笑得眉眼彎彎,開口道:“哥你就應該多笑笑,你的酒窩很好看。”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期中考的一個月后,艾小草又迎來了月考。
進考場前,他頗為緊張焦慮,生怕自己兢兢業業,早睡晚起地做錯題的這一個月,到頭來一點效果都沒有。
許生看著艾小草坐立難安的樣子,抬手按住了他因為緊張,下意識左右晃動的腦袋。
“別晃了,頭暈。”
艾小草頓時老實了,乖巧地不動了。但過了一會兒,腿又開始抖了起來。
許生瞥了眼他為了緩解緊張不停抖動的腿,輕嘆了口氣。他掰過艾小草的腦袋,沉聲道:“艾小草,看著我。”
“法向量夾角或其補角就是兩平面的夾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