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欽有點不耐煩,說了句麻煩,就伸手把她推進了車里,鎖上了車門。
“你干嘛?”溫昭寧著急地拍打著車窗,“我真的得回去,那東西很重要,我必須找回來。”
賀淮欽像是沒聽到,坐進車里,發動了車子。
“賀淮欽!讓我下車!”
溫昭寧用力地去摳車門鎖,但怎么都打不開,她正要發火,卻發現賀淮欽將車調了個頭,又返回朝古剎那個方向去了。
他要送她去?他有這么好心?
溫昭寧再次覺得,今天的賀淮欽好像怪怪的。
“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別廢話。”賀淮欽聲音冷淡,“這山這么大,萬一你出什么事,我就是最后見過你的人,嫌疑很難洗清。”
溫昭寧:“……”
這人可真毒舌,就不能念她點好?
車子重新駛入山林間的小路,與來時的心驚肉跳不同,回程的車廂里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靜謐,引擎低鳴,窗外是流動的樹影,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溫昭寧的神經稍稍放松,腿上的疼痛也變得和緩了許多,她靠在副駕駛座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賀淮欽把著方向盤的手上。
這雙手,指節修長分明,此刻沉穩有力地操控著這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帶著一種習以為常的從容。
誰又能想到,六年前,這雙手的主人連駕照都考不起。
那時候賀淮欽剛畢業,為了實習方便,他買了一輛自行車,自行車原本沒有后座,他為了她特地裝了一個。
溫大小姐坐過的豪車無數,還真沒坐過自行車,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側坐上去,雙手將他抱得很緊很緊,緊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年輕的身體和緊繃的肌肉。
賀淮欽總喜歡逗她,下坡時故意搖晃,惹得她又笑又罵又咬他,他被咬了也不喊痛,但晚上總記仇用另一種方式咬回來……
“到了。”
冰冷的兩個字,像把鋒利的剪刀,瞬間剪斷了回憶的畫卷。
溫昭寧回神。
賀淮欽已經停車熄火,他解開了安全帶,動作利落地先下了車。
溫昭寧下車查看了一下,賀淮欽方向感很準,這的確是她之前攔車的位置。
“你要找什么?”賀淮欽問。
“一個小攝像頭。”
賀淮欽再次打量她的裝束,敢情今天打扮成這樣是來當偵探的。
“你要是不想走泥路,可以在車里等我。”溫昭寧說。
賀淮欽如今滿身矜貴,腳上那雙鞋若是弄臟了,光是清理費,恐怕都得五位數。
他沒回應,只是問:“東西丟哪了還記得嗎?”
“記得,雜草叢里。”
賀淮欽冷哼:“真會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