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可兩顆孤單的心,卻在這一刻找到了彼此的溫度。
翌日清晨,江晚寧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渾身酸痛地從床上醒來。剛要起身,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撈了回去。
她瞬間清醒了幾分,身后的人卻只是把頭埋在她的后背,蹭了蹭她的發絲,呢喃道:“醒了?”
江晚寧從未在裴忌這里過過夜,更沒有過這般溫存,一時之間身體僵硬,隨之而來的便是難以言喻的尷尬。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記起自己是如何勾著他,如何婉轉承歡,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讓她面紅耳赤。
“嗯。”她只能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
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裴忌抬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今日休假,不必上早朝,多睡會兒。”
“不……不了,我還是先……先回去吧。”江晚寧剛撐起身子,就又被他拽了回去。
裴忌摟過她的肩膀,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胸膛上,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語氣帶著幾分無賴:“怎么,酒醒了就想不認賬?”
“什么……什么不認賬,你別胡說!”江晚寧磕磕絆絆地反駁,臉頰卻早已紅透。
裴忌閉著眼,聽著她慌亂的聲音,嘴角忍不住上揚。“也不知道昨夜是誰,纏著我……”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話未說完,便被江晚寧急忙伸手捂住了嘴。
裴忌緩緩睜開眼,對上她羞惱的眸子,眼底滿是笑意。
江晚寧見狀,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呼呼地轉過頭,不再理他。
裴忌輕笑一聲,看著頭頂的青紗帳,他素來不是賴床之人,可今日才發現,與心愛之人一同賴床的時光,竟如此愜意。
他轉頭看見江晚寧氣呼呼的后腦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好了,不逗你了。”見她依舊不理人,便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什么。
江晚寧的臉瞬間更紅了,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卻被裴忌輕巧躲開,隨即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掙扎著捶打他的胸膛,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按住手腕,禁錮在頭頂。
晨起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室內一片春光旖旎。
又荒唐了大半個上午,兩人起身時已近正午。江晚寧無奈,只得留下陪他用了午飯。
可飯后裴忌仍不肯放人,又拉著她在院子里賞花。
院中金桂開的正好,江晚寧突發奇想,在院中采了桂花,打算做桂花蜜。
這些事情裴忌可謂是一竅不通,只能在一旁給江晚寧打打下手。
江晚寧先用開水把花燙過,再放在陽光下晾干。
裴忌則蹲在一旁,仔細地挑揀著桂花里的雜質,偶爾抬頭看她一眼,目光里滿是溫柔。
“記得以前第一次做桂花蜜,我把鹽當成糖放了,結果整罐都沒法吃。”她笑著提起往事,裴忌就蹲在一旁,指尖捏著細小的枯枝與殘葉,挑揀得格外認真,目光卻總不自覺飄向她——夕陽落在她垂著的眼睫上,連側臉的輪廓都染著暖融融的光,讓他看得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