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禮胸口的怒火還未平息,見孟秋芳又在卑微地挽留,那股屈辱感再次沖上頭頂。
他冷嗤一聲:“媽,你別攔她,讓她走!”
“不就是離個婚,多大點事兒。我倒要看看,她姜愿離了我,要怎么活!”
姜愿甩開孟秋芳的手,滿是不屑的看著宋聞禮,“是啊,反正你都離過一次了,對你來說,確實是小事一樁。”
話音落下的瞬間,孟秋芳臉上的假笑徹底僵住,宋聞禮也呆愣在了原地,就連一旁的宋源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宋聞禮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心跳得很快,
她……她怎么會知道?!
怪不得她這段時間會這么反常。
怪不得她會突然提出離婚……
她怎么會知道,他明明都瞞了三年了,為什么一起出去一趟,她就知道了。
宋聞禮想到了阮唯在姜愿面前刻意的挑釁,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事跟阮唯脫不了干系。
正當幾人想追上姜愿的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
宋聞禮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上是掩不住的惋惜。
宋啟明和孟秋芳立刻沖了過去,言祈也緊隨其后。
“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孩子……孩子保住了嗎?”孟秋芳聲音都在抖。
醫生搖了搖頭,語氣沉重:“送來得太晚了,病人本身胎像就不穩,又受到劇烈撞擊,我們已經盡力了。”
一句話,宣判了兩個小生命的死刑。
言祈的眼神空了一瞬,隨即歸于沉寂,他只是對著醫生,近乎漠然的輕輕說了句:“謝謝。”
“我的寶貝啊……”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秋芳!”宋源手忙腳亂地扶住她。
宋聞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回神,下意識地沖過去幫忙。
姜愿沒有回夢湖別墅區,而是去了姜家老宅。
她繞到后院,推開了一間玻璃小花房的門。
溫暖濕潤的空氣夾雜著泥土與花草的芬芳撲面而來。
這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他們都說她選擇植物學,是自甘墮落,不求上進。
只有她自己知道,守著這些不會說話的植物,就像守著媽媽最后的溫度。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拂過一朵盛開的花朵,花瓣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好像這樣,她就不是一個人了,就不是無依無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