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角落,不知是誰冷哼一聲,“就算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誰不知道姜愿就是個只會擺弄花草的種花女?把偌大的姜家家業,全都交到一個玩泥巴的女人手里,我看這姜家,怕是氣數已盡,也要走到頭了!”
江嶼臉色一沉,抬腳就要往那個角落走。
身側的江嫣更是氣得咬牙,就要過去理論。
敢在姜家的主場,當著他們的面給姜愿難堪,這人簡直是活膩了。
然而,兩人的腳步還沒邁開,江灼只掃了他們一眼,兩人瞬間偃旗息鼓,像是被掐住了后頸的貓,乖乖退了回去,只能用眼神狠狠剜向那個角落。
江灼側過頭,只淡淡問了一句:“聽到了?”
姜愿抿了抿唇,隨后輕輕點了點頭。
江灼收回視線,“既然聽到了,那就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有些路,得姜愿自己走。
有些威,得她自己立。
姜愿沉默。
那人說得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這些年,她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眼里只有數據土壤和花草。
對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對于家族企業的管理經營,她是一張白紙。
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但姜家的擔子已經壓了下來,父親信她,所以把心血交到了她手上,她沒有退路。
只有學,從頭開始,哪怕是從最基礎的學起,她也得學。
但讓她為了經商,就放棄那些傾注了心血的植物研究,也絕不可能。
那是她的熱愛,是她在無數個被忽視的日夜里唯一的慰藉,也是她的堅持。
既然接了這權杖,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握穩它。
魚和熊掌,她偏要兼得。
宴會還在繼續。
推杯換盞間,全是名利場的喧囂,沒人再敢明面上提半個不字,但暗地里的打量從未停止。
沒過多久,王經理匆匆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他停在輪椅旁,先是看了一眼江灼,見對方沒反應,這才微微躬身,對著姜愿神色微妙地開口:“大小姐。”
姜愿從思緒中回神,抬眸看他。
“白希的父母到了,就在宴會廳門口候著,也沒敢硬闖,說是希望能見您一面。”
姜愿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到底是心軟。
她向來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想著讓人進來,當著父母的面道個歉,這事也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