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呼吸,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薄汗,整個人白里透紅,氣色極佳。
正在修剪花枝的傭人們瞧見這一幕,也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計,臉上堆滿了笑意。
“還得是江先生照顧得好,姜小姐這一好,整個宅子都亮堂了。”
正說著,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緩緩駛入雕花鐵門,停在主樓前。
車門打開,司機恭敬地攙扶著一位拄著龍頭拐杖的老人下車。
是江老爺子。
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江灼剛從屋里出來,手里還拿著條干毛巾,見狀神色并未波動,只是腳步快了幾分。
姜愿只見過江老先生的照片,但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她沒有絲毫避諱,擦了把汗,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
“江老先生。”姜愿站定,微微頷首致意,禮數周全又不顯卑微。
江老爺子視線在她腿上掃了一圈,龍頭拐杖在地上篤篤敲了兩下。“腿好了?”
“已經痊愈了,多謝您掛念。”姜愿語氣溫和。
“好了就行,年輕人身體是本錢。”
一行人移步至茶室。
水汽裊裊,茶香四溢。
江老爺子抿了一口大紅袍,眼神不動聲色地在江灼和姜愿之間打了個轉。
這幾日的事情他都有所耳聞,包括那個宋家小子來鬧的事。
“丫頭啊。”江老爺子放下茶盞,語氣看似隨意,“聽說宋家那小子來找你不痛快了?”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已經處理好了。”姜愿神色淡淡。
“斷干凈了好。”
江老爺子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前傾,話鋒一轉,“既然你現在單身了,身體也養好了,這以后……有什么打算?”
這話問得雖含蓄,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誰聽不懂言下之意?
江嫣和江嶼兩姐弟瞬間豎起了耳朵,連大氣都不敢喘。
江灼坐在一旁,手里把玩著一只紫砂杯,指腹摩挲著杯沿,看似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