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氣氛再度冷了下來。
江灼面色坦然,慢條斯理地給老爺子續(xù)上茶水。
“你啊你!”
江老爺子將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發(fā)出一聲悶響。
“平時在商場上那股狠厲勁兒去哪了?對付那些爛攤子雷厲風(fēng)行,怎么到了自己媳婦身上,就變得這么溫吞!”
看著自家兒子這副不急不躁的模樣,老爺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都替你臊得慌!人都住進家里了,你還能讓她當(dāng)著長輩的面說出‘不想戀愛’這種話,你到底行不行?”
江灼手上的動作微頓,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底的情緒。
“她受過傷,心防重,逼得太緊反而會把人嚇跑。”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無奈。
江老爺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經(jīng)過江灼身邊時,腳步一頓,壓低了聲音。
“既是真心喜歡,就別總玩什么默默守護那一套。女人是要哄的,更是要追的!”
老爺子伸手拍了拍江灼的肩膀,力道頗重。
“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別一直拖拖拉拉。光做不說那是傻子,別等到人真跑了,或者是被別人搶走了,你再后悔莫及!”
說完,江老爺子也沒讓他送,拄著龍頭拐杖大步走了。
宋聞禮是一路黑著臉沖進醫(yī)院的。
優(yōu)才科技的資金鏈已經(jīng)斷了,銀行催貸的電話快把他的手機打爆。
還沒進病房,他就聽見里面的咳嗽聲。
推門進去,阮唯正守在病床邊,眼圈紅腫,手里拿著繳費單發(fā)愁。
病床上,芙芙掛著點滴,小臉慘白,但呼吸還算平穩(wěn)。
見到宋聞禮滿身戾氣地進來,阮唯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聞禮,你去了哪里?醫(yī)生剛才又來催繳費了,說如果再不續(xù)費,就要停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宋聞禮煩躁地奪過她手里的單子,看了一眼上面的數(shù)字,狠狠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姜愿那個賤人,見死不救,既然她無情,就別怪我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