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盤山公路急彎前,剎車突然失靈,踩下去半點反應都沒有。后來拖車的師傅初步檢查,說剎車線是被人剪斷的,切口很整齊,不是自然磨損斷裂?!?/p>
說到這,她抬眼看向霍靳廷,目光犀利:“所以我才說是寶珠替你擋了災。如果今天開車的人是你霍靳廷,以當時的車速和那個急彎的角度,我們現在已經在霍家準備吃你的席了?!?/p>
“人為剪斷……”霍靳廷的眸子瞬間暗沉下來,周身的氣場驟然變冷,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泛白。
他從商近二十年,在黑白兩道都有涉足,結下的仇家不計其數,可他的座駕安保級別極高,每天都有專業團隊檢修,絕無可能被輕易動手腳。
除非……除非有人利用了內部權限,在檢修時做了手腳,甚至可能就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的手。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霍靳廷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拳頭,干咳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語氣卻依舊帶著幾分嘴硬:
“那、那也不能證明你說的什么血光之災就真的存在!不過是碰巧遇到了壞人罷了!總之,你今天打我的這頓,我記下了,以后再算!”
他說著,撐著地面一個麻溜地起身,故作不經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可后背剛一用力,就疼得嘴角不留痕跡地抽了抽。
原本昨晚就折騰得渾身酸痛,加上那幾下皮帶抽得更是狠。
現在稍微動一下,皮肉就火辣辣地疼。
“大哥,你是不是疼得厲害???我扶你去處理一下吧?”霍寶珠急忙上前,伸手想扶他的胳膊,卻被霍靳廷抬手擋住。“呵,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這點疼算什么?!?/p>
他嘴硬道,還不忘瞪了蘇阮阮一眼,“你倒是問問她,打了這么久,手疼不疼!”
撂下這句硬氣話,霍靳廷轉身大步朝外走去,背影挺得筆直,像是半點事都沒有。
可剛走到蘇阮阮和霍寶珠視線無法觸及的走廊拐角,他的腳步突然一個踉蹌,趕緊扶住墻壁,疼得齜牙咧嘴,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不行!
腳軟!
感覺身體好像被掏空了!
“嘶……這個小騙子,下手是真狠!”霍靳廷咬牙擠出一句話,揉著被皮帶抽紅的后背,倒吸一口涼氣。
可下一秒,他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腦海里反復回響著蘇阮阮的話……剎車線被人動了手腳,是沖他來的。
想到這,霍靳廷掏出手機,指尖快速撥通一個號碼,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立刻去查我所有的車,把所有檢修記錄都調出來,尤其是最近三個月的,一點細節都不能漏。另外,把車庫的值班表和監控全部調出來,重點查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出入人員?!?/p>
電話那頭應了聲“是”,霍靳廷才掛斷電話。
他扶著墻,一瘸一拐地朝急診室走去,背影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不管幕后黑手是誰,敢動他的車,還差點連累到寶珠,他一定要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