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凌琳又對唐岳介紹道:“這是夏曉北,都是校友!”
唐岳神色如常地伸出一只手,微笑道:“曉北,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兩手輕輕一觸,夏曉北便收回,心底突地頓了頓。
“怎么?遇見老同學了?”
循著聲音看向唐岳身旁,才發(fā)現(xiàn)還有兩三個人,看起來和唐岳是一起的。其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夏曉北倒是認識。
“顧老師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南城生活周刊的記者夏曉北!很榮幸能在這里見到您!”夏曉北恭敬地彎了彎腰。
顧昌祥,業(yè)內(nèi)德高望重的大儒。
顧老慈祥地瞇著眼睛看著夏曉北:“小丫頭看著靈氣啊!”
話閉,邊上的凌琳急了:“顧老,可沒見您這么夸我,這擺明了是偏心嘛!”
逗得顧老哈哈一笑:“可不敢,你這丫頭回頭可是要寫報道的。”
一伙兒人跟著笑開去,夏曉北下意識地看向唐岳,見他笑容正盛,一晃,不禁勾起某些回憶。
她低下頭,嘴角自嘲地勾了勾,錯過唐岳瞥過來的目光。
活動結(jié)束后,凌琳直接拉上夏曉北一起去了主委會的飯局。
主桌上以顧老為中心,談笑風生其樂融融,夏曉北這一桌的人也在借機相互交談?wù)J識。
夏曉北的位置好巧不巧地與唐岳隔桌對望,透過幾顆腦袋的間隙,視線一不小心就會撞上。為了避免這種“一不小心”,她只能默默地埋頭苦吃,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吃到嘴里卻只覺苦澀不堪,就像當年那段無果的苦戀一般。
三年了,本以為傷痛已經(jīng)隨時間漸漸淡去,可是當再次見到他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難以釋懷……
回憶一發(fā)不可收拾,越一發(fā)不可收拾就越憋悶,就像是水被煮沸的過程一般,蒸汽越積越多,還不給開蓋,直至到了沸點,便自動引爆。
夏曉北噌地突然站起,抓起手邊的酒杯就是一通猛灌,最后泄恨般重重往桌上一放。
“砰--”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隨著這巨大的動靜聚集到了滿面憤慨的夏曉北身上。
“曉北,你……怎么了……”
身邊的凌琳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副替她難為情的神色。
糟、糟糕……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回過神來的夏曉北尷尬得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尤其是當她注意到唐岳似笑非笑的目光時,更是在心底暗暗抽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我、我去個洗手間……”
呆愣了整整三秒,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找借口,慌不擇路地逃開了……
洗手間里,寬大的鏡子照出她因酒勁而微微泛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