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松看著前方被燈光切割的明暗交錯的路面,忽然開口,聲音平靜而坦蕩,“其實我知道,瞞不過你。”
夏如棠唇角泛起一絲了然的弧度。
畢竟她每一次下針,都心中有數。
他恢復到了什么程度,她一直都知道。
“但我還是希冀著想給你一個驚喜。”
“是驚喜的。”
陳青松恩了一聲,“我知道。”
“不用擔心我。”
陳青松點頭,“一直以來,你都沉著冷靜,穩重的好像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阿棠,其實你不必要這么克制,傾訴有時候比一味地發泄更有效。”
夏如棠微微抿唇,其實她一向沒有跟人傾訴的習慣。
別人主動問,她想答就說,不想說就不回應。
她一向都是這樣。
“下次。”
夏如棠頓了頓,聲音輕了些,“下次心里憋悶,我來找你……說話。”
陳青松聲音輕而緩,“我的榮幸。”
半晌,陳青松輕輕動了動。
夏如棠立刻心領神會,扶著他緩緩坐回輪椅。
“挺晚了,回去吧。”
陳青松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溫和。
“好。”
夏如棠默契地走到他身后,握住推手。
她沒有用力,只是虛扶著,更多的是陳青松自己在操控。
兩人沉默地走在營區的小路上,只有輪子碾過地面的細微聲響和夜晚的蟲鳴。
行至路燈昏暗處,陳青松忽然輕輕拍了拍她放在推手上的手背。
“阿棠,停一下。”
夏如棠依言停下腳步,繞到他身前,“怎么了?”
陳青松搖搖頭,夜色中,他的眼眸格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