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萬物而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是無爭心法?”石觀音冷冷盯著他,語氣中難掩驚異。
“昔年原青谷縱橫天下而不敗的武功,竟然被你一個外姓人練到了如此地步。”
“夫人過獎。”云知閑內力消耗甚巨,面上卻不露分毫,仍是一派輕松模樣。
“這無爭心法需時刻秉持無爭之念,難修至極,在下苦修十數載,也不過只學得皮毛而已。”
“哦?難怪無爭山莊每代高手,盡是一代名俠,原來有此限制。”
石觀音目光閃動,低語道:“也難怪他們不去練自家天下無敵的武功,反而偏要去練別人家的。”
“夫人說的是誰?”云知閑忽然問道。
石觀音嫣然一笑:“我說的是誰,你心里自然明白,今日見識到無爭山莊的武功奧妙,實在是三生有幸,可惜我時間不多,不能多陪你玩一玩了。”
她身子扭動,身上衣服一件件消失,完美無瑕的胴體就這么展現在云知閑的眼前。
云知閑呼吸一滯,石觀音趁機出手,瞬息間連出七式虛招,教人辨不清殺招所在。
這便是她引以為傲的絕式,‘男人見不得’。
既然見不得,那便不見。
云知閑閉上雙眼,不去分辨虛實,只將自己化作一團水、一朵云。
任你力道千鈞,擊在水中云上,終是無用。
云散可聚,水斷復流,人若至此,已可不敗。
云知閑的功力雖遠不及當年的原青谷,但在這一招下活下來,卻是綽綽有余。
石觀音依然沒能殺死他,所以她只有跑。
時間已不容她猶豫。
可惜,她身影才動,一道銅鏡就后發先至,‘噌’的一聲深深插進了她身前的沙土中,擋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看一看你的臉,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石觀音沒有理會云知閑的話,她只是看著眼前銅鏡里的自己,恐慌逐漸占滿了瞳孔。
銅鏡中那張臉,正如被火焰舔舐,一片接一片地潰爛、扭曲。
初時只是一點,轉眼已蔓延成片。
她失聲尖叫,踉蹌后退,仿佛忘了自己隨手便能擊碎這面鏡子。
“噌”、“噌”、“噌”
一面又一面銅鏡接連落下,八面鏡子將她團團圍住。
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跑,都會看見自己丑陋的面孔。
“你不是最喜歡對鏡自憐了嗎?為何不照了?”云知閑淡淡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