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青青多懂事!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帶著個野丫頭在這破廟里當乞丐?”
“這樣吧,只要你肯低頭認錯,看在這丫頭畢竟流著我陸家血的份上,我陸家還養得起你們兩張嘴!青青大度,你跟著她,做小,安安分分的,少不了你們一口飯吃!”
“做小?”
我重復了一遍,喉嚨里像堵著冰渣。
陸晏晨以為我動搖,下巴微抬,施舍般:
“對,青青是正室,只要你安守本分。這孩子……”
他目光掃過小滿,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復雜。
“也算我陸家的,總比跟著你當野種強。”
楊青青依偎在他身邊,看向我的眼神卻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小獸般的嗚咽在我腿邊響起。
那股六年前就燒穿心肺的寒意,此刻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荒謬,猛地竄起。
我看著陸晏晨那張自以為施恩的嘴臉,楊青青虛偽的淚眼。
他們懷里那個被賦予“千年難遇命格”的寶貝兒子。
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悲傷,是覺得可笑的譏諷。
我輕輕掰開小滿緊攥的手,蹲下身,用指腹抹掉她臉上混著泥土的淚痕。
然后,我抬起頭,目光直直刺向陸晏晨,嘴角一點點勾起嘲笑的弧度。
“低頭?認錯?做小?”
我輕笑出聲。
“陸晏晨,你腦子癱瘓了,還是被狗吃了?怎么還活在清朝呢?”
我站起身,把小滿護在身后,清晰無比地,一字一頓地砸向他: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這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