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醫,我只想知道她的傷嚴不嚴重?”
燕風霽截斷了軍醫的話,看向面色慘白的嬈娘,眼底的擔憂隱都隱不住。
于他而言,救裴暮辭不過順手的事,別說一點淤血影響視物,就是瞎了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他只想知道顧嬈娘的傷要不要緊。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后怕。
今日若非二狗野獸的直覺靈敏,敏銳地感應到什么,一直在城門口徘徊,他簡直不敢想象他若遲去一步,后果會是怎樣?
被打斷話的王軍醫臉色不虞,本想斥句‘小子無禮’。
但轉頭瞧見他們嚴將軍也一直盯著那姑娘看,只得緩了面色道:“姑娘身上都是皮外傷,就是一雙腳在雪地里凍得太久,以后還能不能正常行走,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曉。”
說著,軍醫嘆息了聲。
姑娘家家的,若腿留下隱疾,日后嫁人怕是要遭婆家嫌棄了。
聞言,燕風霽和嚴將軍神色都不怎么好。
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蒹葭夫人,站在帳外正好聽到這句,登時驚得踉蹌了一步,險些跌倒。
一同來的燕老爺忙扶住她,卻被她狠狠甩開。
“我告訴你燕東肖,我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女兒了,她的腿若真的瘸了廢了,縱然是與你和離,我也定要婁家那小賤人的命!”
蒹葭夫人雙目赤紅,狠狠瞪了一眼燕老爺,才大步走進帳中。
燕老爺摸了摸鼻子,正想為自己狡辯兩句,哪知一抬眼,就對上了自家冰塊臉兒子涼颼颼的目光。
好吧,他誰的霉頭也不敢觸。
他選擇了閉嘴。
帳內,嚴將軍看到蒹葭夫人進來,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個了然的神色。
顧嬈娘的身份,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雖早幾年前他們便見過一面,但那時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
如若知道,他這些年豈會對她不聞不問
想到此,嚴將軍看向嬈娘的目光中,竟摻雜了幾分愧色。
蒹葭夫人此刻已經斂去了面上怒意。
她疾步走到床邊,看到昏迷不醒的嬈娘,滿目心疼。
正想掀開被褥看看女兒的傷,但想到還有外人在,趕忙停了手,朝還在帳中的嚴將軍欠了欠身。
感激道:“今日多謝嚴將軍開城門救人,妾身感激不盡,日后若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只要將軍開口,妾身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