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還算識趣,來敲了兩次院門,見沒人開門了,便都沒再過來。
本以為今日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敲門了。
誰知用午飯的時候,院門再次被人大力敲響。
砰砰砰的,跟債主來要債一樣。
可能是敲了半天,見無人應門,門外的人不耐煩了,直接扯著嗓子喊:“姐,開門!我來看你來了。”
聲音有些耳熟,嬈娘沒想起來在哪兒聽過。
“姐,再不開門我就自己踹門進來了啊!”
院門外,一個皮膚黢黑的少年,扛著頭百來斤重的野豬,正齜著口白得反光的牙,砰砰砰地砸門。
他身后的不遠處,還跟著不少湊熱鬧的,顯然是少年一路扛著野豬過來,招了不少人的眼。
燕風霽黑著臉拉開門時,少年腿都提起來了。
他是真準備踹。
見門開了,少年若無其事地將腿退了回去,打量了眼前開門的人兩眼,才變臉似的咧著大白牙,張口就是:“我姐行啊!這小白臉一年換一個,就是長得都沒我俊。”
燕風霽臉一沉,眼神都冷了幾分。
少年像是缺根筋,一點沒看出來,說完扛著野豬從人家旁邊硬擠了進去。
燕風霽嫌野豬臟,倒是沒跟他硬擠。
掃了眼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關了門。
見沒熱鬧看了,那些人也跟著散了。
而進了院門的少年,丟下肩上扛著的野豬,活動著脖子環(huán)視了小院一圈,最后朝屋里大聲喊:“姐,聽說你腿斷了,我順手給你抓了頭野豬,我爹說吃啥補啥,待會我剁了那豬蹄子給你燉湯喝哈。”
少年的聲音中氣十足,跟打雷似的,震耳欲聾。
嬈娘越聽越耳熟,扶著墻慢慢走了出來,迎面就看到個黑得跟塊炭似的少年,跟二狗一樣,朝她齜了個大白牙。
“姐,你能走,腿沒斷啊?”
少年心直口快,嬈娘聽得心塞。
這話也虧得是對著她說,要是對著別人,人家怕是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果然,那個軟乎乎白嫩嫩的弟弟,不出意外的話,永遠都只能活在記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