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門口,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不死心地剛想抬手再敲門時,旁邊忽然冒出一個聲音。
冷冷道:“麻煩讓一讓。”
溫賡扭頭,一個面容清雋,神情冷漠,比他還高半頭的青年,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身后。
青年端著個木盆,見他不動,眼神逐漸不耐,旋即一把將他扒拉開,推開竹門,大步走了進去。
溫賡一愣,想抓住他問他是何人。
無奈竹門再次被人甩上,又一次重重地撞得他鼻酸眼冒。
有護衛上前,小聲詢問:“大人,您沒事吧?”
有事,但不能說!
溫賡捂著鼻子,聽到院子傳來女子開心的聲音,臉色稍沉,扭頭吩咐:“去查查里面那一男一女是何人。”
他才說完,就聽到自家硬要下堂的夫人,對著那一男一女喊:“衣服一會兒再晾曬,你倆先進屋吃飯,別餓壞了身子。”
溫賡鼻子更酸了。
他也一整日沒吃東西了,都沒人擔心他會不會餓壞身子。
院子里,嬈娘應了曲華年一聲,又扭頭望了望門外一直沒走的身影,拉了拉燕風霽的袖子,眨巴著眼,聲音不大不小道:“夫君,你知道外面那老頭是誰嗎?”
外面聽到被叫老頭的男人一愣,下意識抬手摸上了自己還算不顯老的英俊老臉。
燕風霽個高,能看到竹門外的人。
他瞥了一眼,勾唇笑著,配合地搖了搖頭,然后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不知道。”
說完,快速地將她衣裙上的褶皺輕輕攤平晾好,便牽著她的手刻意從竹門前走過。
嬈娘也在走過的瞬間,故意道:“聽說是個寵妾滅妻的老渣男,夫君啊!咱們可不能學。”
“娘子寬心,寵妾滅妻需要天賦,有些人生來便帶有那種下流的天賦,你夫君沒有,學不來的。”
兩人一唱一和地進了屋。
竹門外的溫賡臉色鐵青,有心想為自己辯駁兩句,但里面已經傳來了屋門關上的聲音,只遠遠飄來一陣熟悉的飯菜香。
旁邊還沒走的護衛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他們家大人,忍不住道:“他們罵得真臟,要不是真有個老頭,屬下還以為是罵大人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