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嬈娘目光深邃地望著她,似乎早就想好了要讓她做什么一般,緩緩開口道:“我要你即刻啟程,去為我尋一種向陽而生的花,一日尋不到,便一日不得再回粟陽?!?/p>
火兒聞言怔住。
她問:“……何為向陽而生的花?”
是她孤陋寡聞了嗎?
嬈娘微微一笑,道:“這就要看你怎么找了,這種花難尋,但只要尋到了就一定能認出?!?/p>
她緩慢說完,想了想,起身走到窗邊擺了文房四寶的案桌前,提筆寫下一行字。
寫完落筆,待墨跡晾干,她又拿起寫下字跡的紙張折了幾折,裝進一個香囊中,隨后走到火兒跟前,給她解了繩子和穴道,將香囊遞到她面前。
繼續道:“以一年為期,若向陽而生的花實在難尋,你可以打開它看看。當然,你若承認自己沒用,連朵花都找不到,還輸不起,也不在意你我賭約中發下的毒誓,今日出了這道小院的門,大可以直接打開來看。”
這明晃晃的激將法用得實在不高明,火兒怎會聽不出來?
她盯著那香囊,遲遲沒有接過。
不是不敢接,而是心下太過震驚,因為她已經隱隱猜到了,對面的女子讓她尋花的真正目的和意圖。
可她這么做的意圖又是什么呢?
她想不通。
但良久的沉默后,她還是選擇接下了香囊。
“愿賭服輸,我敢跟你賭,輸了也踐得起諾。你等著,這向陽而生的花,我定為你尋來。”
語罷,她深深看了嬈娘一眼,最后閃身離去。
“不是,就這么放她走了?你們這是在打什么啞謎?”
沈重山望著不見人影的方向,一臉迷惑。
嬈娘瞇眼望了望外面的天,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燕風霽什么也沒問,只在看到她被天光刺紅了眼睛的時候,抬手覆在她眼皮上,將人又帶回了自己懷里。
嬈娘順勢摟住了他的腰。
燕風霽斂眸笑著,給她緊了緊大氅的領口,眉眼溫柔。
沈重山被那溫柔晃了眼,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