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能聽得出來,她被指桑罵槐成屎了。
這個青樓出來的老賤人,這么多年,那張嘴吐出來的東西,怎么還是這般骯臟惡毒。
被指著臉罵攪屎棍的書生更是臉黑如鍋底。
想動手,但看到蒹葭夫人背后那一排人高馬大的漢子,立馬啞火,梗著脖子試圖講理道:“圣人尚曰: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她知錯能改,原諒一回又何妨,你們犯得著如此咄咄逼人嗎?”
還真是活得久了,什么屎尿玩意兒一樣的人都能遇到。
蒹葭夫人都給整氣笑了。
“照你這話說,那是不是這天下所有背主的賤婢,日后都只需要磕幾個頭,假模假樣的哭求一番,他們的主子就必須不計前嫌的原諒他們,重新接納他們?要是不原諒,就是咄咄逼人?”
啥,背主?
書生一愣,抓到了個重點,一時竟忘了反駁。
因為大景律法,凡是叛主害主者,活契的扭送官府坐牢,死契的主家可以直接杖斃。
看地上這女人的狼狽模樣,八成是被扭送官府的那類。
這樣的人豈能沾邊?
想到其中厲害,書生忽然臉色大變,連錢都不敢掙了,急忙從懷里摸出一個銀錠子丟下,慌張道:“銀子還給你,你的生意我不做了。”
說完,拔腿就跑了。
而方才還跟著他幫腔的那些人,見勢不對,也趁人不注意跑了個干凈。
現在還在的,就剩些沒多話,純粹圍著看熱鬧的普通百姓。
“老娘就說嘛,怎么會一下子出現那么多只會人云亦云,還長了個不辨是非的豬腦子的人,原來是被收買了。”
“瞧瞧這戲臺搭的,要是嫌看客少,選個黃道吉日再來呀!”
蒹葭夫人雙手叉腰,將地上那銀錠子踢到某人面前。
徐一淺看著被踢過來的銀錠,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不精彩。
“小姐,奴婢真的找不到去處了,您當真要如此絕情嗎?”她仰著頭,雙目赤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副模樣,倘若是個男人,怕是都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