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達是最先知道燕風霽身份暴露的消息的。
他擔心燕風霽的仇家會追來雁州,為了以防萬一,就給了她一些人。
為了掩人耳目,她讓那些人和留在蒹葭夫人身邊的暗衛做了替換,好露于人前。
而真正暗衛則徹底隱身藏在暗處。
如此便能一明一暗。
這事除了蒹葭夫人,沒人知道,所以今日這出請君入甕,才會請得如此輕而易舉。
“原來如此。”
柔姨娘低頭,自嘲一笑。
待再抬起頭來時,她面上所有神情已隱去,只剩下平靜道:“知道你聰明,但還是小瞧了你。如今落到你手里,我無話可說。你也別想從我嘴里,撬出任何有關北淵的東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她說完,閉上了眼睛,做好了一死的準備。
不想嬈娘卻抬了抬手,讓人放開了她,沉聲道:“姨娘不怕死,卻也不想死,那我給姨娘指一條活路如何?”
聞言,柔姨娘睜開眼,神色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背叛北淵。”
“誰說讓你背叛北淵了?”
不背叛北淵,那何來的活路?
柔姨娘疑惑皺眉,直直地望著她,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嬈娘沒急著給她解惑,卻換了個話題問道:“姨娘來了大景十幾年,不知北淵朝堂如今的情況,姨娘可清楚?”
柔姨娘搖頭。
這些年,為了不讓人起疑,她幾乎沒有跟北淵那邊有過聯系。別說北淵朝廷的情況,就是大景朝廷的情況,她也不清楚。
見狀,嬈娘扭頭望了望漸漸大白的天色,語氣悠悠道:“天還早,姨娘既然不知道,那不如我來給姨娘說幾件,關于北淵一位大人物的趣事吧!”
“這第一件,是十七年前,北淵鎮國將軍府的浪蕩七公子失蹤兩年后,抱著一個孩子歸家,還硬要與一塊牌位舉行大婚。此事在當時鬧得各國皇室皆知,不少人都震驚于浪蕩子竟也是個癡情種,可惜與他的妻子情深緣淺。”
的確是挺讓人震驚的。
北淵鎮國將軍府的浪蕩子墨千頃,柔姨娘沒見過,但當年在北淵皇室細作營的時候,卻也聽過不少他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