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果園的剎那,兩人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定住,呆立當場。李謀雙目圓睜,仿佛要把這詭異的景象瞪進心底,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死死地鎖住眼前病懨懨的果樹。
他的眉毛瞬間擰成了結(jié),好似暴風雨來臨前聚攏的烏云,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條條扭曲的小蛇。嘴唇微微張開,卻一時語塞,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fā)不出完整的音節(jié)。他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砰砰”聲仿佛要沖破胸膛,心里猶如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中,滿是震驚與憤怒:“這怎么可能?一晚上的時間,果園怎么就變成這副鬼樣子!”
王守財同樣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巴大張著,足以塞進一個拳頭,眼睛瞪得溜圓,里面寫滿了驚愕與惶恐,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怪物。
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腳步踉蹌,差點摔倒,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點什么來穩(wěn)住自己。他的腦袋機械地左右轉(zhuǎn)動,目光在果樹間慌亂游走,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心里不住地念叨:“完了完了,這可怎么辦?”
緩過神來,李謀如同一頭發(fā)怒的獅子,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震得地面似乎都在顫抖。
他沖到一棵果樹前,雙手像鐵鉗一般緊緊抓住樹枝,瘋狂地搖晃著,聲嘶力竭地吼道:“王守財,你這是怎么回事?讓你看個果園,一晚上就弄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干了什么!”他的臉漲得通紅,好似熟透了的番茄,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仿佛隨時都會爆裂。
王守財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似的,而他的臉色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蒼白如紙。
此刻的王守財,就如同一只被獵人盯上的小鹿,滿心都是恐懼和委屈。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卻發(fā)現(xiàn)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一點兒聲音。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畢竟自己昨晚可是按照李謀鄉(xiāng)長的吩咐,徹夜守在果園附近,一刻都不敢懈怠。然而,當他想到李謀鄉(xiāng)長的身份以及那高額的回報時,這絲憤怒就像即將燃起的火苗,被一盆突如其來的冷水無情地澆滅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同時也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那么顫抖。他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李鄉(xiāng)長,我真的不知道啊。昨晚您讓我守著果園,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敢大意,一直在果園附近巡邏,直到深夜才去睡覺的。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在我巡邏的這段時間里,絕對沒有任何人靠近過這里。”
說到這里,王守財?shù)难劭粑⑽⒎杭t,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似乎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他的雙手無助地張開,仿佛在向命運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和無辜。
李謀聽了王守財?shù)脑挘闹械呐鹕陨云较⒘艘恍珣岩梢琅f像一團烏云籠罩在心頭。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懷疑與質(zhì)問,冷哼一聲說道:“你說沒人靠近,沒人搞鬼,那這一晚上就變成這樣,難道是見鬼了不成?”
王守財被這一問,如遭雷擊般,腦海中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緒都在一瞬間被抽離了身體。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一把重錘狠狠地擊中,嗡嗡作響,眼前甚至還出現(xiàn)了短暫的眩暈。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雙腳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在地上來回蹭動,仿佛這樣可以緩解他內(nèi)心的不安。與此同時,他的雙手也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不停地搓揉著衣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王守財?shù)男闹杏l(fā)焦急起來。他拼命地在腦海中搜索著可能的原因,但卻一無所獲。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的人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抬起頭,滿臉期待地看著對方,語速飛快地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缺水了呢?你想想,最近周邊都沒下過雨啊!”
然而,李謀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王守財?shù)囊饬稀K荒槕岩傻乜粗跏刎敚凵裰猩踔吝€透露出一絲明顯的不屑。只見他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后仰,用一種冷漠的語氣說道:“應該不會吧,咱們每天都拉水,就算缺水也不至于渴成這個樣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果園里彌漫著緊張而又焦灼的氣氛。果樹們依舊病懨懨地立在那里,像是一群沉默的受害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而它們的病因,依舊像一團迷霧,籠罩在兩人心頭……
果園里,風輕輕拂過,果樹枝條沙沙作響,像是在發(fā)出低沉的嗚咽。
李謀眉頭緊鎖,在果園里來回踱步,腳下的泥土被他踩得嘎吱作響。他的臉上滿是焦慮,額頭上的汗珠在昏黃的月光下閃爍。實在想不出果園如今狀況的原因,他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變得堅毅而果斷,朝著不遠處的王村長喊道:“王村長!”
王村長正滿臉愁容地站在一棵果樹旁,聽到喊聲趕忙小跑過來。李謀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王村長你現(xiàn)在趕快組織人手,連夜將所有能吃的水果全部采摘,明天送到涵香果坊!”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村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擔憂地問道:“李老板,這樣能行嗎?咱們這損失……”李謀咬了咬牙,說道:“這樣我還能挽回一部分損失。明天我就組織人手趕快給所有的果樹施點肥,順便澆點水。這些果樹一定不能出毛病!”
周圍的幾個人圍了過來,一個個滿臉焦急與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聽到李謀的話,大家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其中一個年輕的果農(nóng)撓了撓頭,猶豫地說:“李老板,這么晚了,能來得及嗎?”李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來得及!咱們抓緊時間,一定行!”
大家不再猶豫,立刻行動起來。果園里一下子熱鬧起來,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晃動,人們的腳步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一個壯實的年輕人迅速跑去倉庫,不一會兒就用最快的速度拿來了竹筐。大家分工合作,有的爬上梯子采摘水果,有的在樹下接水果,小心翼翼地放進竹筐里。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忙碌的身影。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但沒有一個人喊累。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奮戰(zhàn),樹上所有可以采摘的水果全部被采摘了下來。一輛小貨車“突突突”地發(fā)動起來,在夜色中緩緩駛向鎮(zhèn)上的保鮮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