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里掛的是裴府的招牌,但能在都城置辦下這樣的院子,也都是自己那位老丈人給他幫扶;
更別說這滿府的下人,大半都是妻子從娘家帶過來的,自己家原本的下人就只有父母身邊和自己用慣的那幾個罷了;
這些等于當成嫁妝跟來的下人,當然應該叫自己姑爺;
想想到時候自己還要去和妻子解釋一番,司業懊惱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
雖然他這個妻子溫婉可人,可卻是徹頭徹尾在大家門庭里養出的貴女,那份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只要自己真的讓她不開心,那就非要自己低聲下氣,百般討好不可。
不過也還好,自己也不是真的愛她;
司業只是順從自己父母的心意,以及她的娘家確實對自己仕途有著極大幫助,才有了這段在外人看來的金玉良緣;
想到自己愛的人,司業的眼睛就開始迷離起來,思念起了過去。
不知道她還好嗎。。。
應該過得挺好的,她家中家財萬貫,就算不嫁人,也可以衣食無憂,過著讓別人伺候的生活,不用像那幾年在他家那樣。。。
想到這里,司業又不禁怨起了心上人;
他知道她那幾年因為自己的魯莽受了不少苦,但他是真心喜歡她的啊,也為了她奮發圖強,努力讀書,一切都是想考上功名給她一個名分,兩人就可以生死都不分離了。
可偏偏。。。偏偏要在他即將考上的時候,她放棄了;
放棄了兩人的未來,向眼前的困難屈服,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了家,還說與他此生不復相見。
太狠心了!
司業用手用力抓著頭發,把臉對著漆黑的地面,承受那份他自以為只有他才有的離別之痛。
身后叢中似乎傳來沙沙的聲響,司業警惕的回頭看了一會;
卻沒有在那片昏暗中發現什么,于是就轉回去,起身拍拍自己的屁股,想走回屋內;
突然一只手悄無聲息地伸到了他的面前,一掌就把他的嘴巴給死死捂住,他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而肩膀也被一個手大力拽著,他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拽到了院角的樹下;
這里連燈都沒點上,漆黑一片,他不僅看不清制住他的人是誰,連哪邊是院墻,哪邊是樹蔭都分不清楚。
家中怎么會進賊?!
司業心中懊惱異常;
他今晚就不該答應同僚去喝酒,更不該喝到這么晚,害自己現在被這個賊人逮住;
心中還努力祈禱,希望這個賊人只是為了錢財,抓住他只是想勒索多一些,千萬可不要害他性命啊!
感到自己的耳邊有了呼吸聲,司業更緊張了,那個賊人干嘛靠的這么近?
只聽賊人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問道:
“你可是裴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