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爺和阿青聽到這聲音都轉回頭看去;
從剛才就一直消失不見的張輝穿過了人群,旁邊還跟著一個穿著官服的黑須男子,正是他發出了那聲質疑。
“張兄,你這是何意?”云老爺對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張輝問道;
還沒等張輝回答,張輝旁邊的黑須男子就走到了劉家少爺面前,抖著手中一個冊子,厲聲問道:
“劉少爺,你剛才說你是秀才身,那這本鄉試簿上為何沒有你的名字!你可知偽冒功名是何罪行?!”
而張輝則在后面小聲的對云老爺解釋道這位是縣衙里的王師爺,聽說有人冒稱秀才后就連忙趕來揭穿他的。
劉家少爺聽到這個質問后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但想起自己父親說千萬不能膽怯的告誡,還是色厲內荏的大聲回到;
“你是哪個!拿著一本破冊子嚇唬誰呢?!”
哼,王師爺不屑理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蠢貨,甩了下衣袖,走到了云老爺的身邊,將手中的冊子翻到了某一頁一行一行的指給了他看;
云老爺越看臉色越黑,而劉家少爺則臉色越來越白。
終于看到了那一期名單中過了鄉試的最后一人的名字,卻始終沒找到劉家少爺的姓名,更夸張的是壓根連個姓劉的都沒有!
好一個劉家!
云老爺現在真的是氣火攻心,手指顫抖的指著還坐在地上的劉家少爺說不出話來,只是那滿臉的怒色讓劉家少爺懷疑他會不會下一秒就叫人把自己亂棍打死。
想要亡羊補牢的劉家少爺趕忙改口;
“我,我說錯了,我不是考了舉人,而是家里給我捐了一個監生!對,是監生!”
說完還強調了一遍,眼神也沒那么慌亂了,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這下都不用云老爺和王師爺來拆穿,阿花一個小丫頭都站出來不屑的說道:
“我呸!現在哪還有監生給你捐,早在兩年前朝廷就頒布了非官宦子弟不得捐監的政令,你說你捐了監生,那是你爹是當官的,還是你娘啊?”
聽到最后一句屋外的眾人都笑了出來,笑劉家少爺居然被一個稚子給狠狠諷刺了。
阿青驚奇的看著自己的阿妹,這小鬼頭什么時候知道這么多了,而阿花則對阿姐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心里也在洋洋自得;
幸好自己每天都和老歐林星輪兩個混在一起,纏著他們給自己講都城的新鮮事,要不然今天還真出不了這個風頭了。
而劉家少爺則徹底傻在了地上,這不能捐監的事爹也沒跟自己說啊!
知道事情不好的劉家少爺就想站起來溜走,但卻被云老爺和云家家丁攔了下來,云老爺面色陰沉的向劉家少爺伸出了手;
看到云老爺身后那些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家丁,劉家少爺只能面露難色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燙金的紅紙,遞給了云老爺。
云老爺打開仔細檢查,正是云劉兩家的婚書,見婚書無誤后,云老爺雙手狠狠一撕,把婚書碎紙砸在了劉家少爺身上,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