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翻來翻去都是少年尺碼的衣服,阿青疑惑地從上層一直翻找到了下層,才從最下面抽出了一套黑色的捕頭服來;
拿出一看,這套捕頭服胸口印的不是飛魚,而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連自己的壽衣都準備好了嗎…
阿青感覺心中那股流淌的悲傷更湍急了一些。
拿著壽衣到了床邊,阿青正準備要給趙吏換上,又覺得他臉上實在太臟;
于是便走到院中,想打盆水,給他擦擦;
才打好水,小院中又走進來三個人,正是趙縣令王師爺,還有那個中郎將。
三人一進院也沒跟阿青問話,急忙忙走進了屋內;
站在趙吏的床前,趙縣令立馬探了探趙吏的脈搏,感到只有冰涼和僵硬,便收回了手。
趙縣令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在等消息;
清晨時聽人稟報說馬麻子的頭顱不知被誰掛到了縣衙門口上,大喜過望的他趕忙叫人去請城外的中郎將進來,一起驗明身份以及解除圍城;
兩人在縣衙大堂打開了那個包裹,確認了這個死不瞑目的腦袋就是作惡多端的馬麻子;
聽到這個好消息,趙縣令與中郎將就相互道喜起來,而王師爺則看這個包裹布的樣子怎么這么眼熟;
咦了一聲說這是趙捕頭的衣服啊。
恰好這時那個衙役也趕到衙門,跟趙縣令稟報說趙捕頭死了,而且還在大街上被那個女天師不知道背去了哪里;
在場三人一驚,于是便連忙趕來趙吏家。
阿青在他們之后把水盆端了進來,用布浸濕擰干后就上前想給趙吏擦拭尸身,卻被王師爺攔住了;
“阿青姑娘,這種事你做不合適。”
接過阿青手中的濕布,王師爺請阿青和趙縣令,中郎將都在外稍等,他來給趙捕頭整理一下遺容。
三人就都站在屋外的檐下等著;
中郎將覺得這個人才死了可惜;
趙縣令在恍惚,怎么這個天天跟自己抬杠的小子就這樣死了呢,剛立下這么大的功勞,還想幫他請功謀個封賞呢;
而阿青則在想,趙吏沒有留下遺言,該把他埋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