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阿遠入了座,身邊坐著的都是不認識的人,還有許多賓客陸陸續續從他們面前經過;
來者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帶著一份祝福的笑意,而阿遠和阿青在其中就像是兩個異類一樣,一個聳拉著眼睛,苦大仇深的模樣,一個面無表情,毫不期待的模樣。
阿遠從坐下來開始,就把頭轉向了廳內那道高墻兩邊開著的屏門,今天上面也掛上了大紅色的掛簾,隱約可以看見簾后還有人走動,阿遠知道從這道簾子穿過去就是內院,云夢就在那里,只要他悄悄走進去,拉著云夢從后院小門跑走,兩人就能在一起了。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阿遠不斷提醒自己這樣做會害了云夢,再想到夢中出現過哦的一個個恐怖結局,他還是把視線收了回來;
明明還沒開席,他已經拿起了桌上的酒盅倒了滿滿的一杯,自己喝了起來。
而在那道厚厚的門簾之后,云家的內院現在也擠滿了女賓,比起外面的嘈雜聲這里更像是麻雀一樣的嘰嘰喳喳聲;
女客三兩成群,相熟的和相熟的聚在一起聊天,今天聊的話題自然就是云家小姐和劉家少爺的婚事,還穿雜了一些阿遠的事情;
其實云家小姐與阿遠的事情附近人家都有一些耳聞,這在鄉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門不當戶不對罷了,但在無聊的婦人中間,就有了各種各樣的流言版本;
云夢身穿大紅嫁衣就坐在窗前,對著面前的銅鏡由著喜娘為她梳妝打扮,她自然也能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和阿遠的名字在這些長舌婦中流傳,但臉上卻沒有受辱的表情,只是把手伸進了嫁衣大大的衣袖中。
“小姐,絞臉可有些痛,您得忍著點。”
喜娘提醒了一句后就拿出繃得緊緊的棉線往云夢的臉上一下接一下的絞著,她臉上的肌膚哪怕已經敷上一層厚厚的粉也能看出已經被絞得發紅了,可云夢還是面無表情,她的手緊緊握著袖子里的剪刀,今天她的決心就和這剪刀的刀刃一般堅硬不可摧。
她除了阿遠誰都不嫁,如果劉家少爺想娶就娶回去一具尸體吧!
“阿遠也來啦?”
一個之前也在云家義學讀書的同窗看到阿遠驚訝的對他打了個招呼,驚奇他居然會來參加云家小姐的大婚宴,但阿并沒有搭理他,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把酒往自己的喉嚨里灌。
而阿青則在觀察著云家的格局,她剛才也混在人群中大概走了一圈這院子;
云家雖然是大鄉紳,但是和李家還是沒法比的,其實也就是一般的深宅大院,大概估算有‘五進’左右的大小,如此阿青心中有了底,看著廳內廳外都快坐滿了人,就對著已經有點微醺的阿遠問道:
“如果再給你個機會怎么樣?”
阿遠眼神迷離的看著阿青;
“給你一個可以找回云夢的機會你能抓住嗎?”
阿遠其實沒有很聽明白阿青這句話的的意思,但是他聽到了云夢的名字,于是就像醉漢一樣重重的點了下頭。
阿青對他眨了一下眼,就帶著阿花悄悄從墻角溜出了云家大廳,找到了躲在云家院內的彭莒,問他準備好了沒。
彭莒無語凝噎的看著阿青,他現在越來越發現這個丫頭壓根不像看上去那么純良,餿主意像壞水一樣一個一個往外冒,自己現在就算不是修士了,那也是大名鼎鼎的上古大妖,居然要他做這種放火燒別人屋子的事情。
“哎,問你話呢?!”阿青不滿的又問了一遍。
‘怎么準備好!我現在還沒成年,能吐出凈火就算不錯了,你還想火大到能圍著一整個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