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你,云夢現在和你一樣難受,甚至比你還難受。”
阿遠不語,他知道云夢不愿嫁給別人,可這個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愿不愿意的就可以選擇做不做的。
“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阿青頓了頓;
“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是在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是根據我的經驗,人往往到最后都是后悔為什么自己當初沒有堅持下來。”
可他要怎么做呢?阿遠心中的苦澀更深;
阿青站了起來,走回了自己的房內,只留下阿遠一個人面對著浩瀚無垠的夜空,繁星點點,但阿遠覺得今晚其中沒有一顆是屬于自己的。
阿青他們原本第二天就要離去,但剛要走就有人把兩封請柬送到了阿遠家里,正是云夢和劉家公子的大婚喜帖;
其中的一封是給阿遠的,而另一封則是給張輝和阿青的,其實阿青嚴重懷疑張輝看到請柬后躲閃的眼色是因為請柬上壓根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是怕自己把他給丟下才謊稱宴請了二人。
不過也好,這樣自己正好可以把事情拜托給他了;
阿青淡淡的對張輝一笑,雖然這笑既不諂媚也不夸張,但還是讓張輝脊背有點發毛。
由于大婚之日也就在幾日后,阿青他們索性就在阿遠家住了下來,阿遠母親因為這位女天師救了自己兒子的命,真的把阿青當成活菩薩一樣供了起來,每天都招呼的妥妥當當,阿花都因此長胖了幾斤。
而阿遠則是每日都會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他也聽說了掃帚成精的事情,雖然他并沒有像遠母一樣表現出強烈反感,但阿青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喜。
而那掃帚精自從阿遠醒來后,就一直躺在阿青屋里,彭莒早就把凈火收了起來,但它既不跑也不鬧,只是像一根普通的掃帚一樣,主人不用,就只能做一個死物。
大婚之日很快到來,由于云家是遠近聞名的大鄉紳,就要求兩家都要辦婚宴,先在云家辦,隔日再把小姐和姑爺送回劉家成親,盡管這也不符合規矩,但奈何劉家雖然也是地主家,但和云家這種有人當官的人家還是沒法比,因此只能捏著鼻子應下了。
去的路上阿遠都沒有講話,而張輝也不見了人影,唯一的交流就是阿青時不時回應一下阿花,問她最近讀了些什么書這樣的家常小事。
還沒到云家大門就感受到了這場婚事的氣派,云家的大門掛滿了紅色的綢緞,門口的兩個大燈籠上也都貼上了喜字,更是一大早就已經請了舞獅舞龍的隊伍在門口表演,嗩吶隊,鑼鼓隊也在門口坐著歇息,等著吉時一到就敲響一首震天的喜樂。
阿遠越走近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云家,面上的苦澀就越難掩蓋得住,他以為自己能夠不動聲色的坐在宴席中默默祝福云夢,但如今看來只能解酒消愁了。
云老爺和今天做女婿的劉家少爺站在內廳門口迎客,阿青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穿著紅衣的新郎,不覺暗想這云老爺的眼光真差。
單從皮囊看,這男子頭上搽油,臉上搽粉,一副油頭粉面的浪蕩子模樣,阿青自認自己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這劉公子實在讓人看上去不舒服。
云老爺見到了阿青和阿遠,今日是他女兒的大喜之日,所以臉上笑意不減的向他們兩個打招呼,但看張輝不在就問他去哪了。
阿青神秘的一笑;
“他啊,辦完事情等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