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聰慧,又性格開朗,很快就受到全班人的喜愛,其中也包括了云夢;
有那么一段時間,阿遠因為要幫家中忙農活,因此耽擱了沒去上學,拉下了不少的功課,義學的夫子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沒剩余的精力去單獨輔導一個學生,因此閑下來時阿遠哪怕放學了也不立刻回家,而是坐在義學里,一個人把之前的功課補上。
這樣的勤奮好學就讓云夢對阿遠更有了幾分好感,在得到父親的允許后,云夢就每次在隨從的陪同下,幫阿遠補習功課,還教他書法,時間久了,兩人就比其他同窗更多了幾分親密;
韶華易逝,很快兩人就長成了少男少女,云夢也不來義學上課了,整日呆在家中,而阿遠則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幫云夢買一些她父親不會讓她看的傳奇話本,還有在鄉間才能吃到的一些好吃野味,包好了往墻上一扔就到了院中,自己再學一聲青蛙叫;
云夢聽到后就悄悄從房中走出,到院墻的角落撿起這份心意,在墻上敲幾下告訴阿遠自己收到了,阿遠才從墻角溜走回了家。
兩人這樣的‘約會’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云夢每次看那些‘不正經’的書或者吃這些‘不干凈’的食物的時候,心里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心跳更是止不住的加快;
終于有一日,云夢忍不住了,在阿遠扔進東西的時候她也扔出了一張小紙團,然后蹲在院角緊張的等著回復;
院外的阿遠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一行詩;
‘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阿遠一下子就明白了云夢的意思,但他思考了一會,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趴在地上在紙的反面寫了另一句詩,又把紙揉成團扔了回去。
云夢打開后,臉就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夜色都遮蓋不住;
只見那背后寫的是:
‘聘者為妻奔是妾,吾愿唯有娶君歸。’
果不其然,阿遠第二天就拿著聘禮上了門,他昨晚一回去就和母親商議過,但卻遭到了母親的拒絕,說自己小門小戶如何攀得上這樣的人家,但阿遠卻說世上唯有云夢是自己的良配,于是就獨自來鄉紳家提親。
此舉不僅被鄉紳狠狠拒絕,還罵阿遠是貪得無厭之人,在他家義學上了課,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盡管阿遠用盡各種方式表達自己的真心,但還是被趕了出去,連聘禮也被扔出了門。
在后面偷偷跟著的云母趕忙上前把自己的兒子扶起來,對這鄉紳家如此欺辱阿遠感到憤憤不平,便強拉著他回了家,盡管阿遠以后再沒提過此事,但遠母看他比平常更加努力的干活和做工就知道他還沒有死心;
那一段日子云夢也多次偷偷跑出來與阿遠相會,甚至提出要直接跟他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她爹就無法阻止了,但都被阿遠強烈拒絕,還允諾自己一定會正大光明的把云夢娶回家;
之后阿遠就頻繁來往于縣城,直至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書生張輝也靜靜的聽完了阿遠和云夢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故事,喃喃自語道:
“聘者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